商四难以自抑地将他反压在身下,手掌落地的顷刻,无形的结界在四周悄悄升起。而天涯最后一缕金光消逝在恋人缠绵的吻里,商四的手掌抚过陆知非光滑的脊背,无声的喟叹里,藏着再难以压抑的占有欲。
陆知非当真而详确地打量着这个男人,穿戴一身玄色的丝质大袖寝衣,方才洗过还没有擦干的头发混乱而帅气,还狂放不羁地敞着大大的领口,暴露健壮胸膛,一点都不鄙吝地披发着激烈的男性荷尔蒙。
商四还在尽力禁止,这可比跟人干架要难很多,但是他不忍心粉碎这一刻的温情,以是也只好忍着。
“如果他不是真的地盘,那他那么为甚么要那么主动地让人去祭拜呢?”陆知非俄然问。
再醒来时,入目还是一片暖和的红色。陆知非觉得他还在那条灯影残暴的路上,待揉揉眼睛看细心了,他才发明本身被商四抱着,坐在山崖边的巨石上。而那一片红色,是极新的日出。
“影妖的亲戚,小山妖。本来山神还在的时候,跟林黛玉似的,看到草木枯死就要掉眼泪,整天哭唧唧。闲来无事还喜好收拢将近消逝的草木魂搓成小煤球,跟洒种子似的,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我跟他说,小煤球又不会再长成树,他还不信,说是今后他不在了,煤球还能替他守着这些山。”
陆知非诚笃地点头,他从没有看过如许的风景,就连梦里也未曾见到过。但是现在,这统统都真实在实地展现在他面前,奇妙的、瑰丽的,也是暖和的。
而陆知非愣神时,商四走过来将仙鹤袍披在他身上,伸手理了理他狼藉的黑发,说:“既然不困,不如出去逛逛。”
“你在干吗?”陆知非问。
陆知非一眼不眨地看着,呼吸间,氛围里仿佛另有一阵如有似无的清冷暗香。
陆知非用眼神扣问商四,商四摘下一颗蚕豆大小的迷你小灯笼挂在陆知非发间,说:“仙童为了商或人下凡,如何着也不能让他沾着俗世浊气不是?”
陆知非略感别致,目光扫过四周的树,刚好跟一个谨慎翼翼探出头来的小煤球对上。小煤球严峻地一下子缩归去,欲盖弥彰地用一片叶子挡住本身,却忘了叶子底子挡不住他圆润的身躯。
树叶颤抖,满树的灯笼跟着悄悄摇摆,别的一个就张着嘴像嗷嗷待哺地雏鸟一样等着果子掉下来。但是等了半天,一个果子都没有,它又懵逼了。
“这叫红菇娘。”商四说着,手指在一个个小巧精美的灯笼上点过。那指尖似有魔力普通,点过的同时灯笼渐次亮起。那一颗颗被包裹在灯笼里的果子就像是夜明珠,披收回敞亮的光芒,照得红色的灯笼外皮薄如蝉翼。
还是好像尽情凌云的一个“道”。
陆知非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想换个姿式,耳边却传来商四降落的警告,“别乱动。”
商四昂首,朝陆知非招了招手,“来。”
红日渐渐地升起,云朵在不竭变幻着形状,而金光在云间俯仰,时而给红日染上一层金色光晕,时而又给云朵描上一朵花红。
地盘公:……
树上的小煤球完整懵逼了,傻呆呆地愣了一会,才活力地从树上跳下来,跟阿谁夺食的小煤球实际。
商四嫌弃地说:“这蠢得跟山神一个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光终究渐渐地淡去。
陆知非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游移地从树上跳下来,然后被商四单手稳稳接住,热气喷吐在他耳边,说:“你踩着空中尝尝。”
商四呆呆地点了点头,一刹时,仿佛明白了陆知非的意义。
地盘公:我跟你说你如许很轻易落空我的。
跟太阳同色的仙鹤袍,缓缓地从陆知非身上剥落。那安静的神采下,一点情・欲渐渐分散,像是素雅水墨画上装点的一抹朱红,统统的素净、热忱,全数敛藏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