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惊骇的瞪大眼睛,觉得方才那妖怪又返来了,他正筹办运起最后一丝妖力建起防备樊篱时,两只手俄然被踩住。
他自问也向来没有招惹过甚么强大的妖怪。
瓷白的浴室通红一片,温度快速腾升,一池子变成了火海,炙烤着被压在边沿处的裴遇。
“嘤嘤嘤,我的老板啊,你如何跑掉了啊!”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就算被浅蓝雾液粉饰,也还是遮挡不住他眼里的怨毒,他发了疯似的拍打着水面,将倒映出来的画面搅了个稀碎。
裴遇咬着牙,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炙热的火气劈面而来,舔舐过他身材的水分,让他发干发渴,呼吸都有些困难。
楼应辞站在池边,垂眸冷酷的看着这条鲛人冒死挣扎,在瞥见模糊环抱在裴遇四周的黑气时,凤眸里添了几分冷意。
他们将有身的女妖抓住,硬生生的剖开她的肚皮,将内里已经成形的,血淋淋的小胎儿取出来,作为极致的盛宴,享用。
“啊!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碎尸万段!”
浴室再次规复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裴遇才复苏过来,从混堂底部游了上来。
鲛人完整晕死畴昔,沉入混堂底部。
几千年前,无数妖族幼崽另有有身的女妖接连失落,各族倾尽尽力去寻,最后却在一处海妖洞窟中,寻到了幼崽的些许骸骨和被剖开了肚皮的女妖尸身。
他暗自哀痛了好一会儿,直到实在受不了脚下那扰人的尖叫声,才渐渐规复了情感,将方巾收了归去。
裴遇这一声尖叫可谓是非常的较着了,只要耳朵不聋,便能清清楚楚的闻声,可长腿的仆人却充耳不闻。
峋生揣摩了一下,感觉自家老板没杀这条鲛人应是有他的事理,因而没再脱手,身影刹时消逝不见。
在火团即将打仗到他皮肤的那一刻,他终究反应过来,赶紧运起妖力,构成一道浅蓝色的水膜樊篱。
裴遇仓猝的将那红色液体倒入口中,随后才松了口气,有力的颠仆在地上。
海妖喜食柔滑幼崽,越幼小的幼崽对他们的吸引力就越大,愈乃至,有海妖专门寻觅那种还未出世的,在母体中已成形的胎儿。
“你惹我家老板了?”
没过量久,他满身高低的皮肉都像是熔化了般,化成血水,逆流而下,滴落在地上。
这一条,也不知是不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楼应辞抬起左手,如曜日般的火球呈现,将他浅咖色的眸子晖映得火红。
俄然,那道声音又响起,忧?般的自言自语:“鱼有手,不感觉奇特吗?”
半晌后,他总算规复了些许的明智,从水池里爬了出来,鲛人尾变幻成腿,仓惶跑进寝室,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装着红色液体的试剂。
裴遇有气有力的依托在岸边,浑身痛到麻痹,底子没法答复。
如许的海妖,存活活着上,只会是个祸害。
以是到底是谁,竟半夜来攻击他!
“究竟是谁?!”
他赤裸着身子,皮肤白净,肌肤无缺,那里另有被烈火灼烧过的陈迹。
他瞳孔猛地一缩,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团如曜日般的火团以不成抵挡之势,朝他袭来。
恶心,又残暴。
正思考间,又一股气味将这方空间给锁定,裴遇呼吸一窒,受了重伤的身材接受不住,浅蓝的鲜血被挤压的放射出来,溅射到浴室墙边!
强大到令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迫的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