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又看了一眼已经跑到远处的钟凌,他高高的举起耙子,往地上狠狠一杵,按着木柄向一侧拉去。
钟凌:“嗯。”
一样是在阳光下,魏衍的重视力却完整没有在泥土上。他看到的是钟凌的掌心,洁净柔滑的指尖, 中指内侧因为长年写字的启事, 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他的手纹很淡, 淡到像是要熔化了普通。
钟凌弯下身子, 抓了一把土。泥土带着阳光的温度, 在他的手上舒张,出乎料想的柔嫩。
钟凌举起耙子,挥了一下,就闻声身后有清脆的铃铛声。悄悄的,由远及近。他转头一看,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农牵着一头牛,向他走来。
又过了一段时候,那些东西发了芽。前几天他还兴趣勃勃的蹲在地盘边上,和灵识都没有的青菜苗说话讲故事,过两天连水都懒得去浇。
老农扫了一眼钟凌耙过的泥土,还没说话,身后的牛就收回了“噗”的一声,像是嗤笑。
老农带着顶枯叶编起的宽檐帽,皮肤皱皱巴巴的,眼睛倒大的很,涓滴没有这个春秋的人的昏沉,反而灼灼有光。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身后的牛也不晓得是不是在闹脾气,歪着头看向一侧,不疾不徐的向前迈着步子。
钟凌摇了摇手里的耙子:“只要一个。”
“嗯。”钟凌把耙子往地上一杵,应道:“快归去,这里又热又晒的。不消等我一起用饭,我估计要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