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跪着的女子头垂得很低,她不敢昂首只一味的叩着头,“四皇子妃饶命,民妇不是成心的,不是成心的……”跟着她不住的叩首,自她怀里掉出两个浑白的包子,那女子一看,镇静的又忙将那掉出的包子揣进怀里,一边揣,一边悄悄的往前面瞥了一眼。
纪威让人将那婆子架上马车,自扶了姚玉欣上马,冲纪厉略微一抱拳,扬鞭带着姚玉欣绝尘而去。
“既如此,五弟就把她带走吧,”纪威面无神采的看看纪威,又转头看了看犹在地上叩首的婆子,“算你造化,好好的跟着五弟去,今后甚么事你便都安稳,不必再担忧了。”
纪威倒也罢了,自小就是个肆意妄为的风骚种子,可如此感冒败俗之事,她姚玉欣如何能够安然受之!
“爷,五爷走远了,我们也回吧。”徐盛见纪厉在纪威他们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还站在原地,只好出声提示着。
姚玉欣和纪威的脸上都有着刚被阳光晒过的质感,两人的衣裳,如果细看,还都带着纤细的褶皱和一样的土尘,加上,姚玉欣媚眼如丝、纪威神清气爽,两人间那种淡淡的含混牵涉,的确要直晃晃的刺瞎他的眼,如果只去庄子,哪会现在这般神态?不消想,也知这两人在京郊都做了些甚么!
在她前面,两三名男人正持着木棍站在那边,可看这架式,谁也不敢上前,“哥,不过几个包子,不可就算了吧。”
纪厉原地站着,牙齿咬紧,他貌似安静的看着她人自人群中婷婷而来,傍晚中,姚玉欣在他眼中都似有着昏黄的光彩,越走近,内心越嗡嗡轰响,他抑住内心的澎湃,以及两月来更加浓烈的思念,冲姚玉欣点了点头后,便用没甚波澜的声音回了纪威刚才的问话,“没甚大事,我去叶府接明娅回府路过此地,街里俄然斜冲出一个婆子,惊了马车,好歹徐盛反应快,有惊无险,只是,明娅被吓着了。”
“我带着欣儿去巡查庄子,趁便……逛了逛。”纪威淡笑着回道,他虽是嘴里答着纪厉的问话,眼睛却看向姚玉欣,那眼睛里的爱意没有任何讳饰避讳的,直十足透露无遗。
也就是进了城门没多久的工夫,前面的路便被一群人堵住了,他们底子通行不过。
倚在纪威怀中,姚玉欣声音中另有着些许镇静,“听我母亲说,是京里哪个官员被抄家后,朝廷变卖的,恰好家里再给我攒嫁奁,就全买了来。”
约合百十来下,姚玉欣浑身一僵,与此同时,纪威也微微一抖,趴在了姚玉欣的身上。“这真是个琅嬛福地,欣儿,你说是不是?”半晌,埋在姚玉欣颈间的人非常满足的呢喃了一句。
看着眉眼都漾着喜气的姚玉欣,那天使般的容颜在如此美轮美奂景色的映托下,更显得倾国倾城,撩民气弦。纪威不自发的想起第一次见到姚玉欣时的景象,青山绿水之间只见一朵妖娆斑斓之花,纵情绽放,是那样的空灵动听,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姚玉欣带给他的震惊,右手又抚向心口的位置,纪威狭长的眼睛暖和中又带着些许炽热的星芒。
可现在,他看着一样一袭紫袍,仿佛一对璧人的两人,背后的手早已握紧成拳。
姚玉欣和纪威他们等在原地,那名侍从很快回返,“回爷的话,前面是四爷和四皇子妃的车驾,仿佛马车被俄然冲出来的疯妇惊着了,四皇子妃受了惊,前面正训话呢。”
他母妃能够并不是因生他,气血不敷而死!他母妃之死另有隐情,而这个宫娥晓得此中的隐蔽,纪威抬眼,眼中略有哀伤,“四哥,如此,弟弟要再向你讨小我情,这宫婢就交给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