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罄罄……
姚玉欣低头一看,纪厉手里拿的竟是那日她着婢女,想着去四皇子府还给他的胡蝶侧翼流苏簪,当时就因着她一时被情所逼,乱了分寸、犯了胡涂,才会几乎被顾素珍抓了把柄,而就是那次也是她初度晓得纪威对她的交谊究竟深到多少,让她更加体味了纪威的品性。
姚玉欣忍动手腕传来的痛意,顺着纪厉的行动往地上看去,只见因着受力过大,那触着空中还略有几下弹动的簪子,不是他物,竟是之前她下认识便筹办好的金钗,那金钗的尖端还裹着她特地镶裹好的白铜。
左手狠狠的攥住姚玉欣的手腕。
心口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头也疼得轰轰直响,纪厉右手狠狠的攥拳,想借动手上的疼痛,减缓贰心口来的炽热感。
“说话!如何?哑巴了?”纪厉左手用力,将姚玉欣拉扯到近前,近乎贴着她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朕这几月来的至心相待,你看不见吗!朕会对你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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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仿佛又现出那晚他母妃豪气斑斓,却悲伤绝然的脸庞……纪厉双眼赤红,他压住内心滔天的痛意,沉着声音问道,“如何?你想为老五守身如玉?!”
抬眼,周生生一脸恭敬神采的站在纪厉身后。
纪厉双眼充血,额间模糊有青筋爆出。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的肝火。听刁鸥说,纪厉一贯很少起火,即便起火,情感也是波澜不惊的,他坐镇南疆,杀伐定夺,贤明神武,就是被人叛变,几乎丧命也仅仅是微微的皱了皱眉,而在她入宫这短短几月间,纪厉已经是第二回如此大怒了。
姚玉欣坐在窗前,自昨日从乾和宫返来,她就一向心神不宁。在殿内虽纪厉未表示甚么,但毕竟让徐盛撞见的是她和纪威抱在一起的一幕,如果徐盛将亲眼所见奉告了纪厉,以纪厉的脾气,她真没法设想纪厉究竟会办出甚么事情来。
“干吗?”纪厉的声音微微的发着颤,明显是在忍着极大的肝火,他扬起右手,“哐当”,将手里的簪子掷在地上,“这个如何说?你把朕当何为么了?霸王硬上弓的贼子?你竟如此的防着朕!”
本来是他一厢甘心,本来她并未对他余情未了,她心心念念,满心想的还是为老五守身如玉,她的心还是在老五身上,想着这几月来,他不时派人存眷承乾殿,存眷姚玉欣,帮她处理潜伏的、无形的各种费事,让她过得舒心安闲,想着他到处为她考虑,照顾她的情感来行事,却换来如许一个成果,内心便痛得像是有无数根尖刺再狠狠的扎他,即便在疆场上负伤,他也没感觉像现下如许没法忍耐。
一向确信姚玉欣不是对他没有交谊,即便一时割舍不下老五,也不过是时候题目,本就是人之常情,何况也有他之前的身分在内里,他原是不想究查的,可现下瞥见姚玉欣随时别在头上,用来防备他的金钗,遐想起小寺人报给他的事,便情感失控了。
而就在姚玉欣暗自揣摩的时候,却没发明纪厉一双黑眸蓦地一紧。
本来姚玉欣发髻已然插好了珠翠,纪厉不知将胡蝶发簪插在那里合适,便顺手取下了她头上的一个钗子,想和胡蝶簪做个替代,可也就是因为这,纪厉便刹时动了怒。
纪厉看着姚玉欣脸上惊奇迷惑的神采,嘴角现出一个略微带着讽刺意味的笑意,“朕送人的东西,还真没见过有谁会转赠或是赏人的。”
“在想甚么?皱着眉头?”纪厉浑厚降落的声声响在耳边,姚玉欣瞬时一个激灵。
“疼?”纪厉调侃至极,“你如许没心肺的,也晓得甚么叫疼!”他用右手点了点本身的胸口,“朕这里才是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