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禁足已过,按例是要去给皇后存候的。这一日凌晨,姚玉欣按着规制换了衣裳,便带着菊姿和周生生往坤宁宫行去。
恭恭敬敬的磕下一个头,姚玉欣静等答复。
宫中世人,包含她在内,对纪厉来讲,或许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们不过不是因着政治的身分才进的这个深宫当中,而姚玉欣则是真逼真切的,和纪厉只要豪情纠葛罢了,爱之深,责之切,不管如何,纪厉都不成能真的放弃姚玉欣……因着以往过节,在叶明珠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将姚玉欣取而代之的时候,她没有出言相劝,她再等纪厉罢手的那天……再等着看叶明珠的笑话……她再有得天独厚的容颜,也不过是纪厉棋局中的一个捐躯品罢了。
他想她晓得在这宫中,没了他,她寸步难行;他想让她走到山穷水尽的那天,再到他面前无法叫化……
那天午后的热诚仿佛又闪现在面前,姚玉欣咬牙,她在世人含混不明的目光中起了身,提裙,恭敬的跪在了叶明娅的身前,“一月前,圣上传旨,嫔妾因有失德之嫌,被罚禁足一月。”姚玉欣抬眼,她目光纯澈,态度当真,“圣上教诲的是,嫔妾亦自知本身品性另出缺失之处,嫔妾现下自请削发,愿从今今后,常灯相伴,带发修行,以修磨历练,完美风致,望皇后成全。”
恭敬的给皇后请了安,按着位份落了座,姚玉欣垂着眼睛,一副不肯多说话,与世隔断的模样。
一拳挥出,却落了空,如许的有力感,让叶明珠感觉她就如同一个粉墨退场的伶人,刚下台却忘了戏词一样的,又难堪又自讨败兴。
早知会如此,捧高踩低如许的事在后宫当中是最为常见的,纪厉的一举一动,就如同一个风向标,任谁不是猜着帝王的心机,跟着帝王的旨意转悠?她被禁足一月,不过不是在向世人宣布,纪厉不再宠嬖于她,加上叶明珠的如日中天、炙手可热,便更是申明这一点,而宫里人或许早就看不惯她,即便她一贯谨慎言行,恐还是树大招风,落了旁人的忌。现下眼看她得宠,自是有人要落井下石的。
不该产生的已经产生了……她本来想与世无争的,就是纪厉用心陷她于得宠、落魄的地步,她也能够无所害怕的去承担,可现下,看着明显因为曲解,却导致贤亲王又连累的出去,姚玉欣顶着一口气,不肯就此如了纪厉的意……
“但是好久没有见到媛朱紫了,”叶明珠一身樱粉色裙衫,在明丽的春日里,竟是鲜嫩欲滴的模样,“媛朱紫这一月的足不出户,竟是养出了比以往还要好的气色,这么瞧着竟是比我等更加光鲜水灵了。”
她当真的打量起姚玉欣的神采,倘如果后者,那可就真够纪厉头疼的……而到时候还不知有多少的人要受那鱼池之殃……
话音略微一顿,叶明珠直视着姚玉欣的眼睛,神采嘲笑中有着些许的轻视,“只是不晓得,皇上把昔日的宁常在赐给了贤亲王,那作为互换,我们姐妹当中,又有谁是曾属于贤亲王的呢?”
来传旨的不是徐盛,倒是个姚玉欣并不熟谙的小寺人,旨意说她有失德之嫌,保存封号和品级,禁足一月。姚玉欣微微调侃,倒不如直接降了她的品级,夺了她的封号,最好是卸掉现现在这个后宫嫔妃的头衔,她才气内心好受些,也才气真正落得一身轻松……可到底晓得那是可望而不成即的,姚玉欣接了旨意,波澜不惊,她只淡然的叩首谢了恩,便命人关起承乾宫的大门,安温馨静的过起本身的日子来。
可现下,纪厉的手腕还未见到结果,姚玉欣倒是要带发削发……她这是破釜沉舟,以退为进,还是真的看破尘凡,要皈依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