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筹算让他跟我们干。”他渐渐说道。
贵子点点头,憨憨一笑。
与此同时,在几十里外进城的官路上,一辆驴车拉着满满一车正走着,车上各种家什堆得高高的,跟着车的走摆荡摇欲坠,刘梅宝和周良玉坐在车上,谨慎的扶着。
“急甚么啊,再早城门也开不了。”男人讨个败兴,撇撇嘴说道,一面有些不满的看车,“我这驴可还小呢,这一车拉的东西这么多,还坐在了两小我,归去这草料很多喂好些….”
“以是,你才决定花五百两银子买下副巡检这个位子。”贵子想了想,有些恍然道。
师爷忙点头称是,一面带着几分恭敬奉迎的说道:“那我先把一些章程给大人写出来。”
看着坐在院子内里色平平,看不出任何情感的年青人,师爷没等身后的人踹就主动跪下了,痛哭流涕的自责悔罪。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师爷再次叩首,颤声说道。
“二郎,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好了,归正我们大师都跟着你,有肉吃肉,没肉吃风也是心甘甘心的。”他说道。
贵子就哈哈笑了,盐场劳作,头顶盛暑,肩挑脚跑,最是辛苦,那连锄头都没拿过的老墨客如何受得了,这才三天不到,人都快脱了相了。
贵子给卢岩倒了碗酒,二人都不是爱说话的,碰了碰碗,便闷头吃起来,偶尔说一下今后去盐巡司的事,部下越来越强大的人如何安排的事。
这句话当然更没人理他,宋三娘子带着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
“阿谁师爷,你筹算如何措置?”贵子喝了口酒问道。
“啥?”贵子吃了一惊,瞪眼看着卢岩。
闹腾一会儿,这个师爷本就没甚么体力了,便也停下来,就跪在地上低着头抽动肩头,仿佛是在哭,但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却并没有逃过卢岩的视野。
他又是哭又是捶胸以头撞地的折腾,院子里的人却温馨的跟没瞥见普通。
“是,我感觉,只要我们也成了官,日子总要比当贼稳妥点,做起事来,也更便利。”卢岩说道。
师爷再叩了个头,说了声谢过大人,这才站起来,固然身形另有些微微颤栗,但比起刚才的战战兢兢倒是好了很多。
卢岩摆摆手,禁止了他的话。
“大人,要小的做些甚么?”等了一时不见年青人说话,师爷便忍不住开口道,“小的这就将衙门的事讲给大人…”
“小的有罪,请大人惩罚!”他砰砰叩首,声音颤抖,却并没有方才的哭意了。
卢岩叮咛了贵子几件事,贵子便带着人走了,院子里剩下他们两人,卢岩又沉默不说话了,师爷在一旁谨慎的看着这个年青人。
“周巡检是不在了,但我们巡检司还没散,你如何能够就这么不说一声就跑了呢?”卢岩面色微沉,缓缓说道。
“但是阿谁师爷奸猾的很,能信得过吗?”贵子担忧的说道。
刘梅宝听了,便笑了笑,从车上手一撑跳下来。
“那让他信得过我们就是了。”卢岩笑道。
周饿虎死了后,底下的人天然也树倒猢狲散,前几天抓住了此中一个师爷,这个师爷本年五十多岁,传闻是读了一肚子书,却始终没考上功名,贫困得志半辈子连个媳妇也没娶到,不知如何跟周饿虎混上了,当初没少出主张整治他们这些私盐估客,遵循大师的定见是当场就要砍死,被卢岩禁止了。
“三娘,本来你们不是官府通缉的犯人啊。”赶车的一脸惊奇的说道。
“这个是天然要讲的,也不急于此时,”他看着师爷,开口道。
刘梅宝已经站稳了,冲他笑了笑。
“除了这些该做的,你还要尽快教会我识字写字。”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