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是我云端会织女，劝她下凡织绫绸。】
何未染的屋子亮着蜡烛，昏傍晚黄的。李苦儿畴昔，将托盘放在廊上，抬手敲了门。
王母：【虚无缥缈神瑶池，安闲清闲享平静。那个不羡天国好，你竟敢违天规废耕耘，勾引织女动凡心。】
李苦儿见何未染似有难堪，赶紧又道：“如果何姐姐实在乏了不想去也没干系的，是我来得太晚了嘛。”
李苦儿吃着糕饼看着戏，甜了腻了，方回过神来感觉口渴。她看看小曲和阿初，端着酒盏啜饮的模样真是女中豪杰呀……目光在长桌上逡巡啊逡巡，本来是她们面前忘了放茶壶，别处都是有的，独独漏了她们。这会儿才唱到织女空守云房，另有大半场，嘴里实在腻得难受，吃瓜虽能解一时之渴，口中却还是甜腻，李苦儿又实在不想喝酒，便决定去后厨找壶茶来，就算没有茶，喝碗水也是好的。
这边阿缭正踌躇着，那边小曲却凑过来，颇是热情地说：“走，我陪你去。”
牵牛：【莫罚织女罚牵牛！】
伶人开唱，或是昂扬铿锵，或是低婉清幽，春季普通的黄梅调，报告起阿谁留传了一代又一代的爱情神话。它美好动听，雅俗共赏，上至王爷王妃，下至贩子小民，无不为之动容。
“何姐姐，你在么？”
“不是，苦儿要去拿茶水，怕生，我陪她到这儿的。”小偏言着瞎话，又转头过河拆桥：“苦儿，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返来。”
小曲也是个夺目人，一眼便瞧出那年青人是方三姑带来的，便从方三姑开端动手，何其天然。
“呵呵呵呵，我今儿来给卿夫人送香粉，她跟我说了这功德儿，就赶紧回娘家把我小弟带来了。”
“哎哟，这不是小曲和苦儿么？如何，这么早就要走啊？”
叶妈泡好了茶，给了李苦儿一个托盘端归去，免得烫着了。李苦儿写过叶妈，便端着盘子也往何未染的屋子去。比拟浅湖那边，配房这片儿就暗多了，只屋檐下挂了几盏灯笼，李苦儿没手提灯笼，是借着那些远光走的，幸而昔日对王府内的路都熟，倒不会走错道儿。
李苦儿此时正低头寻方才害她差点摔交的田螺壳，筹算绕着它走别又滑了，可找来找去，那田螺壳已经不见了，当真奇特。她想着或许是被谁丢路边去了，便不再多加猜忌，与何未染一同昂首，趁便回应两句。可一昂首，又发明这场的织女换了角儿，是谁不晓得，归正毫不是程霞姝。
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未几时，何未染来开门了。她穿戴一身寝服，外头罩一件外衫，手里拿了本书卷，应当是在床上看书。李苦儿瞟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有图有字，字是看不清了，图仿佛是一棵不认得的草。
待得何未染换了衣服出来，两人便往前院去。再一次到戏台下，第四场《空守云房》已经唱完了，现在是第五场，《织女只要牛郎配》。
“阿缭，我们去后厨拿壶茶来喝吧……”
李苦儿感到莫名，总感觉小曲的嘴脸贼贼的。小曲起家，扯着她的袖子催促：“快走啦快走啦。”话是说着，眼睛却不是看她的，而是往别处瞟。
“呀，方三姑啊！”
李苦儿扶额，本来小曲是这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