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看出来了，还问你做甚么？我说，你这小女人还真讨厌，不肯意奉告我就直说。”
“何姐姐，为甚么要如许做？是想咸死它么？”李苦儿帮她一同抹盐巴，问的话倒是风趣。
“小丫头，没吃过鳗鱼呀？”
河伯阿宴走了，从那口井分开的。何未染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鳗鱼，挑了一口大缸，清了里头的水，便将鳗鱼塞了出来，然后满满地倒进盐巴。
何未染却早有了主张，道：“不必你去说，我们写一张纸条，塞进鱼嘴里，明晚叫河伯女人将那鱼放在他家水井的吊桶里，第二日一早他们打水的时候，定会发明的，那里不比亲口奉告他们有效呢？”
“啊，苦儿快来！”
“你不说，我不说，何姐姐必然也会晓得的……”
第二道菜，是一碟蒸鳗鱼。每碟只要扁扁一截，却因其本身就是碗口粗细，是以量并不算少。那鳗鱼没听任何作料，但顶上盖了一层香飘四溢的梅干菜，经太长时候的煨蒸，梅干菜的咸香渐渐渗入鳗肉，融会出非常美好的味道。
时候差未几了，两人便起床清算，各自去干活。一个到后厨去，一个到天井去。李苦儿心不在焉地扫地，也热出了一头汗，但一想到就要吃到能让人活一百岁的鳗鱼了，就感觉好冲动。
“恐怕阿绪是它的饵，那日你若受了勾引，当真下水去找他，就要走到鳗精的嘴里去了。”
何未染笑起来，解释道：“鳗鱼啊，最腥的就是它身上的黏液了。以是在烹制它之前，要先将这些黏液去掉，盐巴就是最好的东西，明日再稍一搓洗，那些黏液就不会有了。并且，估计过了彻夜，它便要死透了，有盐巴的话，鱼肉也不会腐臭。”
“我跟你说，刚才何姐姐发话了，今早去处王爷叨教，开个鳗鱼宴，王爷准了，说府里上高低下都能够来吃呢。”
李苦儿也不感觉丢人，风雅承认：“我爹说鳗鱼宝贵了，要补身子的时候才有得吃。那会儿我娘还在呢，身子虚得不得了，大夫说要进补，我爹就去河里捉鳗，大热天的，捉了一早晨，被蚊子叮了浑身的包，才抓住一条，还只要这么长。”李苦儿伸出两个食指比划着，又说：“我爹也不大会做菜，就简朴给它蒸了，还说要给我吃一段，我当时候小，还被水蛇咬过，看着那模样的小植物都发憷，并且那么细一条鳗，我娘一顿都不敷吃，以是死活不肯要。厥后我问我娘，鳗鱼好吃不，她说特别好吃，我问她吃完有力量了不，她说感受能活到一百岁了。我当时候就想，本来鳗鱼看起来丑丑的，却这么短长呢。”
未几久，第一道菜上了，是一碗小小的鳗鱼丸子汤，炖成乳红色，上头飘着零散的葱花，底下沉着两个鳗鱼丸子，还配了一碗白米饭。大师迫不及待咀嚼起来，不由啧啧奖饰，鱼丸爽滑，鲜而不腥，美极美极。
何未染去给河伯阿宴串粽子了，院里就站了她和李苦儿两个，没事儿，就谈天。
话音刚落，何未染提了两大串粽子出来了。阿宴忙迎上去，接了粽子来，伸谢告别。
“我发明你吹的曲子断了，忙下山来寻你，当时你抱着腿蹲在地上抖啊抖，身后是一条鳗精，朴重着身子大张着嘴，等你畴昔呢。”
第三道菜，是炸鳗鱼，表皮香脆，内里细嫩。油炸之物，一在口感，二在香气，这炸鳗鱼的香气也不普通，有芝麻的香，来自于用油――麻油，另有草植的暗香，来自于鳗鱼下垫的炒香蒿。
“还是你讲义气！”
“哎？”李苦儿愣愣地眨眼，反问：“您但是河伯大人，这类事如何问我？”
李苦儿怕获咎她，只得道：“粽子是何姐姐送给我的，我再卖给您，这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