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皱着眉头沉默半晌,浑身披发着寒气,终是缓缓道:“我叫苏青镯,是阿宴的老婆。”
两人聊得欢乐,时候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李苦儿从速取出河伯赠送的灵水,蹲下/身,灌溉在阿葵扎根的泥土里。何未染也站在一边看着,待灵水流尽,被全数接收,垂垂地,从根茎开端,阿葵披收回温和的绿光,渐渐向上,向上,绿光充满柔韧的枝条,充满伸展的叶片,最后流向盛放的花盘,放出明艳的金黄色采。
何未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上前几步,将李苦儿和阿葵挡在身后,道:“女人不若上来发言。”
话音刚落,那艳鬼便现了身,面上含怒,道:“你们明显见过阿宴,为何要骗我?”
阿葵的反应很快,立即松开抱住李苦儿双腿的手,回身对着井口,捏着拳头,咬着牙关,一脸的防备神采。
李苦儿吓了一跳,恐怕这暗夜里过于刺眼的光芒被四周邻里发觉。但是这光芒并未持续好久,渐渐地,光芒隐没,却有“嘻嘻嘻,嘻嘻嘻”的笑声缭绕在两人耳畔。
“呀!阿葵变成人了么?”李苦儿看着面前这个堪堪与她双腿普通高的小娃娃,但见这小娃娃身穿一袭翠绿纱裙,披着一头及腰黑发,肉嘟嘟粉嫩嫩的脸上,一双弯弯的眉眼透着喜庆与天真,眉间一抹亮亮的金色又让这脸充满灵气,看起来实足的敬爱。
艳鬼不信,有点儿活力:“你们必然晓得,就是不想奉告我对不对?好,你们不说,我便日日夜夜缠着你们,不走了。”
李苦儿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暗自惊奇于河伯大人一个女儿身也能有老婆么?只是看看何未染和阿葵,神采如常,仿佛并不觉得意,只好压下内心翻涌起来的震惊情感,持续听苏青镯讲她与河伯大人的故事。
李苦儿双手搭在阿葵的肩上,从何未染身后探出半个身子,颤巍巍地对艳鬼道:“是河伯大人叫我们说没见过她的。”
“敢问女人芳名,与阿宴又是何干系?”何未染打断她的呢喃,问。
李苦儿的目光又转回到向日葵身上,只见向日葵的根系破土而出,跳舞普通在原地慢悠悠地转起圈儿来,伴跟着收回盈盈绿光,而后缩小,缩小,根系化作短短的双腿,枝叶化作圆润的双臂,主茎化作小巧的身躯,花盘化作一张敬爱的面庞,仿佛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
李苦儿感觉阿葵真是一个讲义气的花灵,不过如许一个小东西能对于面前这艳鬼,看起来并没甚么胜算。但是因了有何未染在身边的原因,她也并不觉多少可骇,便好声好气地对艳鬼道:“但是我们真的不晓得河伯大人去那里了啊。”
何未染无法,叹了口气,道:“女人还是先与我们说说和阿宴的恩仇,或许我们能帮你呢?”
“我还是凡人的时候,家住咸河中游边的一个小镇上。算起来已有三百来年了,那镇子还不及这里大,百姓糊口倒是普通的安好平和。但是有一年,咸河俄然频发大水,农田被淹,房屋被毁,百姓流浪失所,苦不堪言。一日,镇上来了一名巫史,他说咸河水患,是因河伯大怒百姓昔日作为,故而降下水患以作警示。挽救之法,乃是给河伯娶一房妻室,幸亏他耳边说些软话,让百姓得以疗摄生息。统统人都晓得这意义是要选一女子祭河,没有人家舍得让闺女去,以是我去了,只因自小与双亲失散,在艺馆卖艺为生,虽是轻贱的生存,昔日却也获得远近百姓以礼相待,当时候我想,反正艺馆被毁我也无处可去,如果能为百姓做些甚么,豁出一条命也是无怨。”
“呃……”李苦儿听得心惊,这算是被鬼缠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