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何姐姐……”李苦儿扁着嘴,快哭了。
两人一起北走一起看,时不时上马察看土质。终究,在河道的转角,他们找到了想要的泥土。
背后好凉,另有奇特的水流声音。要转头看一眼么?何姐姐为甚么还没有来?
李苦儿想对峙,但何未染的考虑让她不敢违背,一者她俩的干系不管如何也没靠近到能够让她靠撒娇耍赖来窜改对方情意的境地,再者,她对何未染心胸崇拜,何未染的话语,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顺从。
何未染见她应得勉强,便放缓了神采,在河边采了一片柳叶,放在她手心上,道:“没甚么可骇的,不如如许,你在这里吹柳叶,我在山上也能听到,若声音断了,我便晓得你出了事,会马上下来救你的。”
“吁……吁……”是女人安抚马儿的声音。
“好了好了,这不是甚么事都没有么?起来,再不归去可就晚了。”
“苦儿mm,苦儿mm……”
“苦儿mm,救救我,救救我……”
她牵着马,看着还是湍急的稻川,阿绪被冲走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如果他还活着,本年便有十七了,会成为秀才么?还是做买卖?应当娶到媳妇了吧……只可惜,稻川夺走了他统统的能够。
“你如何晓得?”李苦儿干脆直接问了,却获得个意味不明的答案:“因为啊,我已经嗅到山珍的香味了。苦儿,你在这里等我。”
李苦儿还是不清楚产生了甚么,但她能感遭到,身材又暖和了起来,不止是暖和,另有点热,出汗了……
何未染只一心驾着马,不知脸上是甚么神采,很久,才道:“下个月,我们一起到稻川来放河灯吧。”
“嘚哒嘚哒……嘚哒……”马温馨了下来。
净水镇的东面和北面有一条河,这河名为稻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官府以其分别净水镇与邻镇的地界。稻川两岸有延绵的野山,常有凶兽出没,是以至今无人在此开垦,唯有一些猎户偶尔会进山打猎,虽说伤害,但若运气好猎到一头大的,便可供一家子吃上个把月。
回到家中,点上蜡烛头,李苦儿单独坐在窗边,万分珍惜地从食盒里取出那碗山川饭。她先尝了一口山药泥,口感黏软甜美,没有浅显山药的涩味,取而代之的,是海带的鲜美,一口下肚,便觉浑身都风凉了。再和着麦饭、莲子和藕丁,大大舀起一勺,张大嘴一口下去,藕饭的香气,酸爽的口感,以及山药泥的冰冷爽滑,让李苦儿在这炎炎仲夏夜不由胃口大开,暑热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