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当作,就这么定了。”何未染俄然道。
“那成,也不勉强你,你便留下看我家的船。”阿缭点头,又对其他三人道:“我能够带一个,我哥带我将来嫂子,何姐姐、小曲、苦儿,你们哪个会划?”
“去采莲蓬么?”李苦儿扬起眉毛兴趣盎然,她之前向来没做过这个。
正中午分,太阳升到了头顶上,小曲、阿初和阿缭真的撒欢儿得找也找不见了,总不能真不把她们当回事的。何未染看李苦儿脸红扑扑的热出了一身汗,便寻了个凉粉摊,坐着吃两碗白凉粉,趁便守株待兔,若那三人恰好打这儿路过,便叫过来一起吃。
李苦儿正拿绢帕捂着眼睛收泪,一听这话,立即放下绢帕,圆瞪着眼睛委曲道:“啊?如何又不算了啊?”
“你这女人,如何还哭起来了?”何未染看看四周,见有已经有人往这儿瞧了,忙拿出绢帕塞进李苦儿手里,又笑道:“你看看,别人都道我欺负你了,还不快把泪抹抹?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
凉粉摊就摆在一棵大榕树下,这榕树枝条饱满,叶片富强,乌压压地遮了一大片天。绿荫底下摆着四张桌子,坐在这里,吃上一碗白凉粉,幸运感自不必多言。两人一边吃着,一边也就这么聊了起来,先牵起话头的一贯是何未染。
“也是,那去采菱角好了。”李苦儿喜滋滋地笑着,嘴边出现两个小酒涡。
李苦儿听闻一愣,停下勺子,昂首对上何未染和顺的眼睛,不知如何,心下就生出了些委曲来,垂着眉毛道:“我爹娘去得早,家中就剩我一个了。”实在事过境迁,李苦儿早已风俗了靠本身的日子,本也不该对外人暴露这般软弱的模样,但面对何未染如许至心关照她的,竟就装不出固执来。
小曲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戏谑道:“难怪你娘本日这般风雅地给那么多钱买菜,本来不是为了我们。”
“木桶船啊,我可受不了这个,太吓人了,仿佛随时都要翻了似的。我还是在这船上等你们吧。”阿初起首表白态度。
李苦儿拿着勺子渐渐戳着凉粉,直将一块凉粉戳得细碎,又道:“实在也没甚么。我爹过世的时候我已经九岁了,家务活儿都会做,街坊邻舍也都热情肠,不但教会我种地,偶然候屋子漏个水坏个窗的,也会帮手修补,再加上乔王府上的差事补给,以是过得说不上困难。”
“偷?不大好吧,被抓住了如何办?再说了,黑漆漆如何采啊?”李苦儿踌躇了。
李苦儿惊奇,忙问:“真要偷呀?”
“老板,再来一碗凉粉。”何未染朝老板招手,又问小曲:“阿初和阿缭你见了没有?”
何未染也暴露一个诡异的笑,眸光在小曲和李苦儿之间来回扫啊扫,终究道:“我能够带苦儿。”
阿缭倒是没甚么所谓,似早有体味决体例,道:“不要紧啊,我能够问邻居借三只木桶船,拖在背面,采菱角的时候就得用木桶船了,我家船太大,不好出来。”
“你不是想采菱角么?”何未染眼角带笑,道:“就算不采,赏夜荷也好啊,或许还能有不错的收成呢。”
小曲也笑了,透出股贼劲儿,低声道:“我也这么说呢,但阿缭说白日里不可,菱田是别人家的,要采,得趁夜了去偷。”
“没有。”李苦儿点头,解释道:“我爹是家中独苗,爷爷奶奶也是早逝,而我娘是茶沽镇嫁过来的,离这儿好远好远,她生下我以后身子一向不好,从没回过娘家,我四岁她就过世了,以是我也不认得那边的亲戚,再如何贫苦也不好俄然去投奔。”
小曲摊手,苦儿耸肩,都是一副“我如何能够会”的模样。只何未染点着下巴说:“我倒是能够尝尝,应当不会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