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说吧！”
半天一夜，悄悄畴昔，又是阳光光辉的上午。
面对这个没有规矩的小河螺精，林遥真是感到有那么点无可何如，只能摇点头，单独呵呵了。
“能。”林遥利落承诺，跳下椅子、豪放的踱起步子，“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成斯须离也……”
“能够吗？”云秀轻柔的声音，沉鱼出听。
林遥在窗前的椅子上回顾，向水缸望去。
林遥的读书声歇止了，东配房沉寂了。在沉寂当中，林遥却听到水缸里，有个奥妙的声音嘀嘀咕咕，那是鲤鱼精收回。
云秀轻柔地叫喊道。
“甚么事？说吧！”
水缸里的云秀嘀咕完这开端几句，毫不懒惰地重新嘀咕起。林遥背负着双手，悠然地望着窗外，悄悄聆听着。一遍下来，林遥听她单独默念精确的内容，不过三成罢了。
“我…”鲤鱼精云秀欲言又止。
林遥并不为之捉急，倒是心有戚戚焉，想到本身曾经如鲤鱼精这般年事时，混迹人间苍茫的孜孜以求，还真有点记念。
“少爷……”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觉得师矣。”林遥除了体味到此句的正解外，也有另类的感受，那就是又温故、又知新、又为师，如此一举三得之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恍然之间，林遥天然清楚了这呼声出自谁，转首望向水缸，心头却不免有点猎奇。因为鲤鱼精唯有在前天的凌晨取名那会，林遥扣问到她，才听她回应了林遥那么一句话，平常就只是私底下跟小河螺精嘀嘀咕咕，除此以外都没见她开口过。
谛听之下，本来鲤鱼精云秀在冷静记诵着，林遥不由微浅笑了。孔夫子曰过：“有教无类。”云秀固然是妖精，但瞧她这用心记诵的态度，不恰是孔夫子在《中庸》里所曰“好学近乎知”的实在写照么？
云秀本来想听《诗经》，林遥给她读手头上这部《礼记》的《中庸》篇，倒也并非随便的对付了事。因为在这篇《中庸》里，呈现的“诗云”“诗曰”比“子曰”还多，那是包含着很多《诗经》的内容，更不乏关于这些诗句的高见妙解。
“哦。”
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乐在此中，快然自足，光阴老是不知不觉间流逝，年关越来越近了。
“我叫林遥！”
“你叫甚么名字？”可可愣头愣脑地问。
水缸里冒着泡泡，云秀细细咀嚼着此段内容，像似捉摸不透，又像似有所悟。林遥心底不由感慨：真是可贵，也真是难为她了。
“读诗？”林遥愣怔了一下，不由莞尔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