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释基在叫骂声中被带了下去。
手指抚上他一头银发,长公主不由老泪纵横,“我儿平生兵马,为国事劳累,现在,还得守住这泱泱国土,委曲你了。”
“启禀万岁,是禁军在御膳兼四周找到的,经核实,此人便是妄图搞复辟的东昏侯,贺楼空见。”
裴释基心有不甘,“封淮,你诡计篡国,你不得……”好死二字尚未出口,嘴上挨了禁军两刀柄。
慎三行色仓促过来了,“启禀万岁,人找到了。”
公然,房虚怀脱手了,不出十个回合,裴释基为房虚怀重伤,擒获。
濮阳长公主的凤辇到了,彼时,长公主在封泽父子一左一右搀扶下,拾阶而上。
封栖高喝:“裴释基,你弑君逼宫,诡计篡国,你想谋逆不成?”
“大胆!万岁面前岂容你猖獗。”封栖一声沉喝。
慎一挥手,御林军抬了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樽森森白骨过来,那白骨呈跪姿就跪在阶下。
“唔,那还等甚么?”
封淮亦凝眸看过来。
“张世舟你个小人,出尔反尔!”裴释基大骇。
银发,红袍,负手背立在披香殿外,封栖就站在他爹身边,文武百官分立两列,就站在封淮身后。
“万岁这是何为,你这一跪,满朝文武大臣可都得陪你跪。”长公主含笑将他扶起。
封淮挑眉,“你说他是东昏侯?”
封淮故意包庇他,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倒不好做得过分较着。
御林军押了衣衫不整的裴释基出了披香殿,裴释基瞥见为首的封淮,情知局势已去,破口痛骂封淮:“老夫位极人臣,受天命,扶公理之师,你敢犯下反叛,皇上饶不了你!”
才刚一幕,文武百官全看在眼里,再没人敢提东昏侯一事。
封淮一惊。
万岁?
“大胆,长公主名讳也是你叫的!”张世舟上前就是两嘴巴子扇过来,“将逆贼押下去,严加看管。”
礼部尚书诚惶诚恐,“衮服早已备好。”
“大胆!万岁在此,竟敢持刀前来!”御林军哗啦啦将房虚怀围了。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房虚怀惊看向封淮,见他眼中有着一抹赏识,当下跪地谢恩:“谢万岁。”
一旁的裴释基嘲笑道:“长公主别忘了你是贺楼氏子孙,长公主本日此举,天下今后易主改姓封吗?”
“何人可证他便是东昏侯?”衣裳残片,以及片成剥皮的肉屑还是申明不了甚么。
“恰是。”慎三再挥手,禁军托了两个盘子过来,红绸布接踵翻开,封淮只一眼,便别开了头,连续有官员捂嘴收回作呕声。
身后传来一片吸气声。
“朝代更迭,世之所趋,现在新帝已立,国号也需重新制定。礼部尚书,限你们两个时候内,拟制出新的国号帝号,交由万岁过目。”“臣等服从。”
礼部尚书一个眼色,宫人手中托了金漆盘,请出天子衮服,为封淮穿上,彼时,长公主亲身为封淮加冕。
“我本深宅妇人,眼里看到的东西自是与你们分歧,我只道谁能给百姓带来福利,安宁,谁便是这天下主。”
封淮始终站着没动,杀裴释基他易如反掌,他想将这个机遇留给房虚怀。
“胡涂不胡涂,也比你复苏,我儿配与不配,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天下百姓说了才算,像你这类窃民贼子眼里只想着权力,想着女人,你是看不到百姓痛苦的。”
“这是甚么鬼?”有官员惊问。
封栖口中的万岁莫不是……封淮?
本来是房御厨做下的。
“天子衮服何时可到?”
身后群情声不断于耳。
裴释基伤在脸上,糊了一脸血,神情数变:“你竟然博得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