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仿佛并不在乎拓跋焘霸道地将她圈进在平城,转了个话题道:“本宫本日是来同陛下讨小我的。”
崔十一郎讶异道:“父亲感觉,是檀邀雨劝动了陛下?”
崔浩仿佛不附和这个说法,“打一下给颗甜枣这类事,陛下还不至于用的这么直接。”
崔十一郎走到父切身边,将大氅替崔浩披上,叮咛道:“夜冷风寒,父亲又饮了酒,茶就不要饮了,不然夜里如何安睡?儿子命人备了醒酒汤,陪您回屋中去安息吧。”
崔十一郎固然想忍着不喜形于色,能够得父亲一句赞美是多么可贵的一件事,他实是掩不住嘴角地笑意道:“都是父亲言传身教。儿子便是再笨拙,也该有些长进了。”
檀邀雨含笑,“您不说本宫倒不感觉,您一说,本宫倒真感觉有些闷了。陛下可会同意让本宫出平城转转?”
此言一出,本来并不认同儿子的崔浩竟感觉有几分事理。现在汉人氏族的分化已经不成制止,若真能按儿子所说,只留些杂鱼小虾给檀邀雨,那陛下那边说得畴昔,崔家的实权也不至于被分离很多。
崔浩点头,“十有八九。以陛下现在对檀邀雨百依百顺的架式,她若不知情,即便陛下要修史,也不会在本日当着世人的面说出来。”
待崔十一拜别,动静很快就传到了檀邀雨手里。檀邀雨看完,便将竹片丢入火中烧了。又对内里的镇西军千户道:“本宫要入宫见陛下。”
崔十一郎考虑了一番答道:“父亲曾说过,陛下想要的是您与檀邀雨相互制约,分化汉人氏族。本日天女的寿礼同陛下的一道送来,明显会让在场来宾另作他想,陛下定是晓得这一点,以是才将修史之事于本日拜托给父亲。”
这小小的行动让崔浩很欣喜,又很担忧,“吾儿心善,却不能洞悉朝堂险恶,为父也不知能护崔家到何时……”
“儿子倒感觉一定如此。”崔十一郎并不附和。
崔浩摆手,“为父本日欢畅,且随便一次。为父都已记不清,前次如这般穿戴木屐于月下乘凉是甚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