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一次被推开。
“自取其辱。”
容青君昂首,只见那石柱上雕镂着一只人面蛇身的异兽,双目圆睁,神态狰狞。
容青君恍惚的视野已然辩白不清来人的面貌,却能看到伸向他的那只手十指纤长,指甲染成了紫色,现在就放在他的脸上。
容青君已经记不清他被抓来拜蛇教有多少天了。
容青君被幻觉折磨得精疲力尽,几近丧失了全数的抵当意志,这类感化于精力而非*的手腕,他的药园完整没有针对的体例。
容青君能感遭到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像在死力禁止着甚么,而后力量越来越大,长长的指甲抠进肉里,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丝,刺痛着容青君的神经。
“翰沙,甚么事。”夜早就听到了两名护法的争论,只是懒得去管部下的胶葛,拜蛇教向来都是强者居上,若没法压抑教众,那只要被部下杀死并取而代之的结局。
他模糊闻声屋外有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来到了内里,守在那边。
“为甚么是你,为甚么是你?”女人喃喃低语着,神采压抑而痛苦。
他不晓得时候又畴昔了多久,因为在这间空旷的大屋子里,光芒永久都是如许昏昏昧昧,没有朝夕之分。
他的眼睛清了然一会儿,很快又堕入了混乱。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奥秘的热忱,以预言普通的腔调向容青君宣布:“我们,将在蛇神的凝睇下,合为一体。”
男人分开好久容青君才渐渐反应过来,他方才留下的那句话,仿佛是申明日终究要停止蛇神的祭奠典礼了?
一名美艳的女子仿佛在主殿中等待他多时,看到他返来主动迎上去奉侍。
在精力与身材的两重折磨下,他的脸上冒出精密的汗珠。
他走近几步到了容青君身侧,俯下身,将容青君压在身下,脸挨着他的脸,视野看向火线,低语:“晓得为甚么要将你束缚在神殿中心吗?因为只要将你置于蛇神的凝睇之下,让他谛视你,察看你,记着你的味道,感知你的存在,他才气接管你,接管你与我连络,成为他的祭子。”
妲奴忿忿拜别,容青君却没有感受更安静,反而跟着方才长久的宣泄,心中殛毙的*像出笼的野兽普通号令着要更多的鲜血。
大祭司立于高台上,他本日穿戴非常华贵的号衣,广大的袍袖垂至空中。
统统人都膜拜在他脚下。
他被关在一间空旷暗淡的大房间里,分不清日夜,房里只在两侧各有一排烛台,每次灯油快烧完时会有人出去添新的。
“我是不是没有奉告过你,这儿是拜蛇教的神殿,是供奉蛇神之所?”夜俄然问道,声音里竟另有丝诡异的镇静,也没有在乎容青君的反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没干系,很快你就会亲目睹到。”
在拜蛇教,右护法妲奴倾慕大祭司夜是个公开的奥妙,但是大祭司向来只将她看作部属,她的一腔情思从未获得回应。
这一次他仿佛看到了夜,他的嘴巴一开一合不晓得在说些甚么,但是单只如许的形象就激起了容青君心底的气愤。他狠恶挥手想将他推开,却被更狠恶的疼痛拉回了实际。
“祭司大人,我们在山谷外看到了一群梭诃王的人,他们仿佛迷路了,误闯进我们的阵中。”
踱步声响起,渐渐靠近了,容青君认出来那是夜。
容青君已经分不清这是实在所见还是新的幻觉了,他有力地趴在地上,从心底生起怠倦与绝望,连闭眼如许的简朴行动都不想去做。
他的眼睛变得赤红,在幻觉里一个接一个,杀死了拜蛇教的信徒,杀死了美艳的女人,杀死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