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的向师兄弟二人道别,苍狐没无益用“空烟”,而是回身一步步分开了道观,直到走入绿荫当中,再也看不见身后的道观,青烟才终究呈现,将他们带离此地。
悄悄受了这一拜,苍狐的目光不由落向了手中的那副字。
“……嗯。”
说话间,阴沉的天空俄然毫无征象的暗了下来,一阵阴风吹过,招魂铃与锁魂链的声音幽幽响起,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蓦地呈现在不远处,缓缓走近前来。
刘渊桦的脾气一贯不好,常日里只要等个五分钟,他就会皱眉不耐冷声催促,现在却竟然也是一声未吭,这也太奇特了吧?
——那么,就题“忘尘无忧”四字送你,有朝一日若你决计学习神通,便取当中二字作为道号,如何?
白无常却没有当即摇铃回身,反是抬眼打量了浮念和浮心一眼,便看向苍狐:“他们两个我们恐怕就……”
——若得忘尘,何虑无忧?
抬手接过那副字,苍狐又看向浮念,道:“我所承诺的事已经达成,酬谢,我就收下了。”
“我要走了,二位师兄……请多多保重。”
“没干系,这毕竟是我们本身造的孽,天然要本身承担。”
日头垂垂西斜,书房内的哭声不知何时已停歇下来,垂垂变成了纤细的扳谈之声,仿佛有着欢笑,却难掩哀痛。
“那么,我们便领她回地府了。”
点了点头,白无常这才再度摇响招魂铃,与黑无常一道领着浮思分开。
其间刘渊桦一向都不发一语,固然还是冷着脸,他的神情却与平常有些奥妙的分歧,仿佛还在思考着甚么,直到要踏入“空烟”的一刹时,他才微微挪动视野看向了某个方向,仿佛要看到极远处去。
在吵嘴无常掠过惊奇的目光中,苍狐简朴的把事情解释了一遍,随即道:“此人甚是奇特,他一心培养恶念,身上却毫无恶念缠绕;他几度分神外出,从多个妖身上篡夺法力,但是他身上莫说是大量庞大的妖气,乃至就连我所见到的那只狕的气味也感受不到;而看他的气力,虽说不弱,却也不及将浩繁修为据为己有的程度,实在是过分古怪。”
让苍炎临时飞离肩头,苍狐单独向前两步相迎,向他们一礼:“见过二位。”
“……差未几要到了吧。”
站在门口看着远处,苍狐显得很安静,涓滴没有打断内里的企图,站在她肩头的苍炎也是如此,毕竟他一贯沉得住气,只要苍狐开了口,不管等再久他都没有任何牢骚,而至于刘渊桦嘛……
“可别藐视吵嘴无常啊。”
“报酬的。”
倒是冰冷而凝重。
这里事情说罢,收起恶念珠,吵嘴无常便看向了书房。
悄悄笑了笑,浮念和浮心都显得很安静,仿佛早已心中稀有,见此,苍狐略作踌躇,还是实话说了出来:“另有一事我必须奉告你们。受恶念腐蚀的妖即便灭亡,灵魂也没法进上天府循环,而是会坠入‘妖墓’当中,永尝形神俱灭之苦。这,就是踏入正道,获得力量的真正代价。”
招魂铃悄悄一摇,浮思便不由自主的穿过房门飘了出来,随即浮念和浮心也跟着排闼跑出,一脸焦心,当发明内里的竟是吵嘴无常时,他们不由一僵,脸上的焦心也就化作了然的哀痛,反倒是浮思还是开畅的笑着,到了白无常身边就回身向两人悄悄挥手。
见苍狐态度果断,白无常沉吟半晌,也只能点头道:“也罢,只是还望苍妖师多加保重,莫要重蹈十年前的复辙。”
目光似是有些落寞,苍狐收起那副字,扶起地上的二人,便看向刘渊桦和苍炎。
“我只是做应尽之事罢了。”
明白苍狐说的是甚么,苍炎便收回目光看了看天空,道:“阳光还很激烈,他们没题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