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寨世人,面面相觑,心想:“得,大当家的估计要怂。”
世人呆住,许三撇撇嘴却也没动。
田冬儿气也不敢出,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师父要说出个甚么来。
几十年来从未几言的柳先生发言了,寨子里的人耳朵竖的高高的。
现在,柳先生清清嗓子,冲世人抱了一拳,又向田麻子回了个礼,慢悠悠道:“谢大当家,既然都还认我是冬儿的师父,我便有权说几句。”
两江总督噶礼但是康熙爷跟前的红人,无法却爱财,各路官员便纷繁将大包小包的银子借着各种明目送了去。
虎头寨虽借着天时出其不料,夺了先机,但那火铳子一响,立时便倒地了好几个弟兄。
陈学海何曾见过这等架式,椅子破裂飞溅的碎木屑如钢弹普通打得他身上生疼!
田麻子动了肝火:“好小子,我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你奇怪便能给了你?”
“我奇怪――”
田麻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宝贝女儿掉眼泪。现在田冬儿将一张俏脸哭的梨花带雨,田麻子终是绷不住了。
铜烟锅子再被点上,一明一灭的烟丝将烟锅子映的雪亮,柳先生吐出一口烟,还是慢悠悠地开了嗓。
许三接口道:“可不是,你小子凭甚么!”
“我――我奇怪。”陈学海看着田麻子脸上的狰狞,声音怯着,说的倒是明白。
雍正六年,柳先生又让大当家将虎头寨全部搬入清溪河谷,整整三个月避世不出,当年张熙赴陕投书,策划川陕总督岳钟琪反清。岳钟琪数次派人来青木川寻虎头寨,企图拉虎头寨入伙皆无疾而终。终究反清之举失利,虎头寨却未受连累。
“谁敢动!”田冬儿一声娇喝,部下九节鞭卷起一张木椅,暗劲一送,椅子立时四分五裂,洒下满地碎屑!
“师父――”田冬儿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千钧一发之际,还不叫田麻子的大当家,劈面扑上,铁弹丸子在他脸上开了花,他却大刀一挥,砍翻了一排铳子手。满脸血污战神普通的大当家叫素以善战闻名的绿营军也着了慌。众兄弟一鼓作气,终究拿下了这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