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瑜没有说话,灯下,她的眼眸迷离,眼底情感翻覆无常,让人猜不透此中思路。很久,顾天瑜淡淡道:“说不定……有一日他追的累了,便会分开了。”
公子玉箫转过脸来,望着那还是一灯如豆的房间,公子玉箫的影子在窗纸上落下来,他细心的看着,看着她品茶,看着她起家,看着她将灯吹灭,而后,统统归于暗中。
“为了你,我甘之如饴。”很久,公子玉箫缓缓自墙上滑落,声音淡淡道,吼怒的冷风自他身后扫过,将他这一声呢喃吹散。
如果他真的蒙受了那些残暴的对待,他是不是真的会分开?如果他不分开,她要怎生是好?
燕小六走出后院,在院墙拐角处停下来。那边,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如树叶般悄悄贴在墙面上,月光打下来,照着那略有些惨白的面庞上披发着淡淡的蓝光,他微微转眸,望着此时用鹰隼普通锋利的目光等着他的燕小六,沉默很久,沉声道:“感谢。”
燕小六冷哼一声便转过脸去,他声音冷傲道:“我是为了姐姐,不是为了帮你。何况,我也想好好帮姐姐报仇,以是,你等着享福吧。”说罢,他大步流星的分开了。
“滚啊!”燕小六俄然狠狠将盆踢出多远,同时大喝一声。
翌日凌晨,顾天瑜从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中被吵醒。她微微蹙眉,觉得是丫环不谨慎将水盆打落在地,却俄然听得燕小六那肝火冲冲的骂声:“姐姐有人服侍,用不着你来献殷勤,公子玉箫,滚远点。”
曾经在乱世风云中杀伐判定,聪明聪明,牵动几面政坛局势的顾天瑜,从不晓得本身有一日会如此游移不定,那因几个月的流浪而沉淀下来的暴躁,让她竟然不能如之前那般爱恨也判定决然,使得她彻夜沦入两难的地步。
想及此,顾天瑜蹙紧秀眉,眼底闪过一抹阴霾,“我已经错了太久,何故再去折磨别人?”她饮了一口茶,方才发明,本来手中的茶早已经凉透。
顾天瑜微微点头,她回身,旋即将门关上,但是即便隔着木门,她还是能感遭到那粘腻在身后的炽热目光,那目光精密如针,穿过木门直射她的后心,令她模糊作痛,旋即,缓缓的暗淡下来,一如陨落的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