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三人面面相干了好久,叶云水还是坐于屋角桌前吃茶,叶萧飞则有些耐不住性子在屋里踱步,叶萧云虽也有些焦心却能看的出他在禁止着。
叶张氏被训的一愣,心中有怒却也不敢再说些甚么,此时叶张氏也拿不准上卿府的意义,自是不敢违逆老太太,“老太太经验的是,媳妇儿这就去动手筹办。”叶张氏福了福,便带着丫环婆子分开了,实在她说是筹办大祭之事,叶云水却知她必然是使唤人回上卿府刺探动静去了。
叶张氏未获得她想要的解释,内心有些不甘,可眼下是世人用饭的时候,她也不好多说,转而到女眷这一席希冀着老太太能透通风,还破天荒的服侍起老太太用饭。
老太太还未开口,叶张氏便率先问道,“老爷呢?你如何没跟着?”赵大旁日里是几近寸步不离叶重天的,本日叶重天能让他返来报信可见事情很毒手。
叶云水晓得,眼下老太太和叶重天是要跟她摊牌了。
叶姜氏此话说着虽是汲引大房一脉,可此时倒是将叶张氏噎的半分辩不出话来,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太,不是叶张氏学乖了,而是眼下情势容不得她闹了,上午她使了人回上卿府刺探动静,她母亲倒是让人带话给她,奉告她服膺本身的身份。
老太太一口气缓了过来,世人的神采也松了松,叶张氏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的嘀咕着,却谁也未听清她说甚么,叶姜氏此时也没了争强好胜的心机,眼神中也闪现着茫然的看向了二老爷,二老爷固然也吃惊,只是吃惊过后便是沉着下来,“母亲、大嫂莫要焦急,大哥做事一贯沉稳有度,他如此行事定有他的启事,还是等大哥返来以后问清楚得好。”
叶张氏听的顺耳,可叶云水却感遭到此中的奥妙,思前想后只感觉这此中失了一个环节,可她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也难为她猜测不出这些个弯弯绕绕。
叶萧飞的神采有些丢脸,一向沉着脸闷声不语,叶萧云则挑着话题与叶云水说些着不咸不淡的话,终究也实在是未能把这氛围和缓半分,反倒是更加难了。
老太太对劲的点了点头,这顿饭还算是吃的畅快,可饭毕以后,老太太则打发了世人归去,独留下叶重天和叶云水说话,叶张氏有些眼气,却也只能瞪叶云水几眼撒撒气罢了。
“浑说!”老太太肝火炽盛,本就是因上卿府的原因才导致叶家受难,而叶张氏此时还心不在焉的,老太太这股火便是发在了她的身上,“别在这里哭丧个脸子,你给谁看的?现在事情还未得本相,你就慌了,你是当家主母却连这点儿沉稳都未有?”
老太太有些慌,抚着胸口憋闷的喘不过气,叶云水和画眉赶紧上前帮着老太太顺气,叶云水奉侍着老太太含了一丸药,用水助其顺了下去,“祖母莫急坏了身子。”
老太太方才也是一时情急没缓过劲儿来,现在听二老爷一说,虽是表情懊丧,却也只好无法的叹口气,“罢了罢了,等他返来再议,你们都该做甚么做甚么去,我们坐这里干焦急也没用!明儿是云水生母的大祭,事情都筹办安妥没有?”
老太太并没有回绝,倒是由着叶张氏立端方,不过对于叶重天自辞医正之位的事却半句都没有说。
这话自是应由叶张氏来答,可她此时心中想的都是叶重天自辞之事,一时候没反应过来,老太太语气沉着又问了一遍,她还是没反应,叶姜氏瞧见老太太的神采很丢脸,则在一旁提示的说着,“大嫂,老太太问话呢。”
叶姜氏也自请去帮叶张氏的忙,实在她是怕碍了老太太的眼躲了出去,二老爷则一向陪着老太太叙话,怕一时冷僻了老太太内心不痛快,叶云水则带着几个小的在东次间里吃点心等叶重天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