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语的心头如同俄然被堵上了一块大石,沉重却又透着些许欣喜――
今后,就算是潘景语真的有机遇想要秋后算账,到时候她手里没凭没据的也要衡量衡量“人言可畏、恩将仇报”这几个字,毕竟在别人眼里,没有他们潘家潘景语没准早就不在人间了。
汪嬷嬷就等在门口,见潘景语一行人走了过来,遂快步上前行了个礼,笑道:“大蜜斯,您来了!”
因为他不但是算计她的性命换本身的繁华宦途,更让她这些年支出的渴念之情化为了一江流水。
老夫人笑着,直接开门见山道:“大丫头,之前你爹娘做的事情多有不当,你内心活力也是该当的。可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哪来隔夜的仇?这套头面还是我当年的嫁奁,现在便送给你今后作添箱之用。”
可现在,看在潘子韧的面子上,此次她便放过潘礼,让黑风山的事情划上一个句号。
就如许潘景语在潘府里又过了一个安静而又有趣的新年。
她该提早为潘子韧做一些筹办。
起码,他比这世上很多虚情冒充、忘恩负义的人要好很多!
潘景语看着他吃得像个灵巧的小孩子一样,忍不住嘴角悄悄勾起,可眼睫垂下的暗影里却多了多少难过――
成色上佳,看起来的确是不菲之物,想来老夫人此次也是下了血本了!
固然从潘礼和郭氏的口中已经得知潘景语晓得她是潘野生女的事情了,可这在老夫人看来都不是事儿,反正潘景语现在还不晓得本身的出身,莫非还能离了潘家不成?
听老夫人提起婚事,潘景语像个娇羞的小女人一样面带赧色地笑了笑,也没再开口回绝,因而汪嬷嬷便将装着头面的托盘递到了慧竹手中。
潘景语也不推让,移着步子走到老夫人的下首坐了下来。
见潘景语端坐在椅子上端倪当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之色,老夫人晓得她定是因为潘礼和郭氏的所作所为寒了心。
郭氏那是没见过真正的贵族,完整不晓得天高地厚,这才天真地想要让潘淑仪李代桃僵,她当都城中那一个小我精都是傻子不成?
屋子里老夫人正闭着眼睛靠在太师椅上,手中转动着佛珠,唇瓣悄悄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