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第二日,兰衣和公冶冠玉起了大早。
再解缆时,公冶走到兰衣身前,屈膝蹲下,双手伸到身后,摆了摆。
捏起一只闻一闻,芝麻的香味立即勾起食欲。这炊饼怕是明天刚供上的吧,既然是供应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么想着,兰衣已经吃掉了一只,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多时以后,公冶冠玉道:“闻声你的喊声,刚好路过此处,便赶来互助。”
“我们是好人。”兰衣尽量笑得驯良。
“自发?现在谁还自发,如果三五十年不觉醒,或是一辈子不觉醒如何办?”青年撇嘴,“药辅更不要提,现在一颗差未几的启灵丹如何也要一万两以上,像我们这类家道的人底子就是望尘莫及。”
公冶直将人背到瀑布跟前才将人放下。
“你干吗?!”兰衣尿意吓回,一脸扭曲。
日沉西山,两人终究走出4、五里,来到几户农家门前。连续敲了两、三家,均无人来应门,直到第四家门前,一个老夫拿着个瓷罐到门口倒水,两人才算见到人影。
但是,上天仿佛还是照顾他的,走出两里,前边有间旧庙。此时已华灯初上,庙里乌漆墨黑,兰衣本觉得是间弃庙,推开木门才发明并无预感那般灰尘飞扬,蜘蛛拉网。
走出百户村外五里,兰衣喘气粗重,似是随时会断气,但脚步仍然不断。他的视野始终盯在羊肠小道绝顶的那条阳关大道上,目测不敷一里便可达到。
此时,几个身穿布衣的年青人正蹲在溪畔饮水捕鱼。
“我热!”兰衣只抬脑袋看一眼公冶冠玉,又跌归去,“有口水就好了。”
走了一段,兰衣肚子又咕咕叫,他却不管,只顾走路,像一头倔强的肥牛。虚汗越来越多,排泄后脊,公冶在他身后,似见白烟。
睡到半夜,兰衣饿醒,睁眼看到公冶冠玉盘膝坐在一旁,似已入定。新月的微光透过窗棂打在他的脸上,竟看着比白日还要木讷。
能看到一些火食也是好的!
“道兄和顺一点,如此卤莽吓坏了白叟家如何办?”
兰衣不置可否。
兰衣坐在大石上,暴躁吼怒两声‘有人吗?!’答复他的,只是他本身的反响。
他将这话说出来,没想到竟惹得几个年青人狠恶争辩。这几人都是要赶往幂碧城插手剑修的志愿者,对修炼的狂热巴望,令他们感觉兰衣所说的一丝不苟的确好笑之极。并劝兰衣现在强者为尊,只要能变强,哪怕不择手腕,也是正路。
再次回到羊肠小道,日头已沉过半。西边的彩霞红红火火,映着小道上叠落的两人,仿若洞房的红帐,别有一番意境。
“你叫甚么?”
再看向那尊供奉的泥像,兰衣赞叹,这不是我吗?!就算是尊泥像,也看得出来雕塑的人非常用心,不但五官精美逼真,连那身宽袍广袖上的纹路都雕镂得非常到位。
“为何如此?”兰衣乌黑眸子闪了两闪。
马的,真是生无可恋!
几番旁敲侧击,兰衣这才晓得昨日的黑云竟是八大门派想要结合渡劫,这的确是荒唐!混闹!若非本身适值落入黑云,为他们分走那致命一击,恐怕现在那八人已全数丧命。既是大陆最强者,又怎能如此异想天开、笨拙之极?!
兰衣见公冶不吃,便将手里烤鱼送到他嘴边,也说了句‘吃’。
“你为何到此处?”
那双鞋也不知是何材质,前头已然撑裂,走了这好久竟然没有散架。可公冶存眷的并非鞋子,而是露在鞋外的十根脚指,那本来像蚕宝普通白胖的十根脚指,此时前端已见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