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奇装异服的步队在戈壁上前行,步队很长,连绵了数百里,如果从高空看下,这支步队就像是一窝搬场的蚂蚁。
乌黑的石碑上亮起一抹幽光,石碑大要俄然像水一样扭出旋涡,猪八戒和孙悟空没入旋涡里,转眼间消逝不见,连石碑也再次变成了古朴的模样,若不是氛围里还残留着猪八戒的抱怨,还真的会让人感觉甚么也没产生过。
地上的族人们也一个个老泪纵横,更有几个牙牙学语的婴孩哭的撕心裂肺。
步队里的族人,个个眼眶通红,即便是最固执的兵士也不例外。
左边第一个男人开口道:“族长,族人们已经很难对峙下去了,如果再找不到食品和水,恐怕……”
晴空万里,大漠无疆。
族长停下了脚步,连带着深厚的十七人,乃至是更前面直到步队的最后一人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玄武大人,您如何会在这儿?娘娘呢?”族长神情冲动问道。
“谨遵祖训!”声如雷霆,直冲星斗!
族长咬破食指,平空誊写了几个奇特的标记,血迹微微一亮,一枚小小的兽牙从中飘出,接着仿佛受了某种牵引,笔挺地刺向虚空的某处,所刺之处如同被打碎的镜面,短短斯须,面前的风景就大不一样。
“我们是玄冥氏族,是最强大的氏族之一,也是玄冥娘娘嫡派的血脉。我们在玄冥娘娘的带领下,曾经赢过一次又一次挞伐但是现在,玄冥娘娘消逝了,十二位祖巫大人消逝了,那些残留的外族对我们停止猛扑,曾经被我们征讨过的氏族也趁机打压我们,玄冥氏到了存亡之际!”
不知是荣幸还是有某种奥秘的力量在庇佑,这支看似歪歪扭扭的步队,每一次稍稍的变更方向以后,本来的门路上就会扬起一阵沙暴,等沙暴停歇这支步队再不差一秒地回到本来的方向。
“你是在思疑吗?思疑这条路的起点。”领头的女子问。
可不是,他面前这块石碑,高足有十五丈,被打磨的四方四正的,通体乌黑,上面刻着陈腐的二十四个字。
“是玄武大人!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十二位族老中春秋最大的老妪抹着眼窝,一个劲地自语。
“不成能啊,我见过三生石的,那块石头是褐红色的,整天伫在忘川河边,如何会来你这儿,并且那块石头也没有那么大。”
步队里一声哽咽响起来,接着更多的哽咽声附合着,小孩子更是大声地哭出来。
说罢,她不顾族人的呼喊,虔诚地跪在半空中,带着奇特的调子吟颂着陈腐的祭词:“有大神开天辟地,雷电风雨复苏,雷电毁灭腐朽,风雨孕育……”
族长的眼眶也有些红,她镇了镇心神,大声说:“而现在!我们间隔起点,另有一万一千里。”
孙悟空挠了挠头,冲着坑里那株庞大的植物说:“你把我们带来就是为了看这个?这有甚么用啊。”
“六合量劫,祖巫沉湎。玄冥她……走了……”
“嗚!!!”
话音落,死寂伸展。一万一千里,当这个间隔被说出的时候,绝望的情感不竭滋长,这是一支倦怠的步队,这是一支已经断水三日的倦怠的步队。
膏壤代替了荒凉,巨树代替了碎岩,虽无鸟雀高唱,但其落英缤纷、翠波泛动,也不失为一瑶池。
乌云翻滚,大雨滂湃而下,一只狰狞的兽首从云端探出,巨兽昂首吼怒,有气愤也有惭愧。
“玄冥有训,先人安在!”玄武大喝一声,威武陈腐的气势伸展。
玄武展开大神通,身化巨岛,又洒下亿万道光彩接引玄冥氏族族人登上背甲,玄武一动,好似迟缓,实则已跨过万里,它背上闪现出陈腐的纹路,涌动刮风将玄冥氏族的族人们托起,放在身下的萧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