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低头望着胸口的图案,却俄然感觉这个三足小鼎的模样非常眼熟,有股似曾了解的感受。
终究,用去整整一刻钟的时候,几近耗经心力的杜飞云终究将杜绾清从绝壁下拉了上来,命悬一线的杜绾清也终究逃离灭亡边沿。
杜飞云极力地瞪大双眼,终究看清那掩蔽在袅袅云雾间的身影,那肥胖而刚毅的脸庞,清楚便是本身的模样。又是这等古怪的梦境,明晓得是虚幻缥缈的,却又真逼真切地闪现在面前。
从梦境中景象过来的杜飞云蓦地从床上坐起家来,长叹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汗水以后,这才垂垂放松,扭头对着母亲杜氏挤出一丝笑意,道了声没事。
“啊!”胸口发热好似沸水翻滚普通的感受,使得杜飞云感到堵塞憋闷,他蓦地收回一声大喊,而后便从这令民气悸的梦境当中复苏过来。
然,目睹杜飞云冲至秦守义身前,即将被劈中胸口时,只见他腰身一拧,身躯刹时蹲下,双手撑地,右腿一记横扫落叶便朝着秦守义的脚踝扫去。
“食草者善走而愚,食肉者英勇而悍,食谷者聪明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
各种混乱无章的动机涌上脑海,躺在床上的杜飞云不知不觉便昏沉地睡去,朦昏黄胧的,睡梦当中,有一道老者的声音在耳边不竭回旋缭绕。
对了,这不就是他在梦境中,从御仙斋的铺子里以草药换来的阿谁小鼎吗?
“咔嚓!”
…………………………
半睡半醒之间,杜飞云模恍惚糊地“看”到一道身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当中,上不接天下不着地,盘膝而坐悬浮在云雾之上,双手捏着古怪的手势,闭目凝神地静|坐在空中。在这道身影的胸口处,一团如玉般的红色氤氲之气正在升腾翻滚,在他身前两尺处,腾空悬浮着的鲜明是一尊玄色的三足小鼎。
“是你这个杂种!”刹时认出来人是杜飞云,秦守义的脸上现出怨毒的神采,咬牙切齿地痛骂出口。
筋疲力尽的姐弟二人一头倒在绝壁边的小道上,闭着双眼大口地喘气,尽快规复着体力,劫后余生的高兴在两人嘴角闪现。
杜氏秀眉紧蹙,担忧地看了杜飞云好一会儿,见杜飞云不肯多说,又叮嘱几句好好歇息以后,这才分开。
一块不知何时攥在杜飞云手心中的石块被他猛力掷出,拳头大小的石头收回呜呜的破空声,携着杜飞云的毕生之力,在秦守义惊诧扭头的那一刻精确地击中他的手腕。
一场不测变故,让他来到这个陌生天下,变作四岁冲弱,也换了一个新的身份。来到这个天下已有十年时候,他早已学会融入这里,固然糊口艰苦苦涩,他也垂垂学会淡然处之。除了当初展开眼发明本身变作一个冲弱孩童时,心境曾狼籍好久,似本日这般庞大,还是头一遭。
本来杜绾清自忖本日没法幸免,岂料千钧一发之际,杜飞云蓦地呈现,将秦守义打落绝壁。本来渐趋绝望的杜绾清顿时抖擞出无穷的但愿,求生的欲望更加炽烈,当下便共同着杜飞云攀着藤蔓一点点向上挪,即便手心被藤蔓上的倒刺给刺的千疮百孔也仿若未觉。
下午杜飞云也没有再去白石峰采药,心中混乱的他躺在家中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本日那古怪的梦境,一会儿又想到东窗事发以后一家三口被秦家问罪,一时候脑海中乱成一团糟。
比及母亲分开以后,一向假装若无其事的杜飞云这才面色惨白地低下头,一手解开衣衫,望向本身的胸口。胸口处那温热的感受还未曾消逝,杜飞云的眼神落在上面却再也挪不开,因为,在他胸口处,鲜明印着一副巴掌大小的玄色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