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裳本还觉得她这脾气不好的娘亲该俄然暴起发难了,没成想却只听她幽幽然的叹了口气,似哀怨似愁婉的轻声道:“罢了,当年你既挑选逃脱,便没想过会有现在再见之日。我也不难堪你,只要你能成全我这毕生的一点执念也就是了……”
听他此言,玉无裳这颗多日不安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以是她挑选视而不见,冷静地又缩回了白西楼的身后。
白西楼这性子本就清冷,再加上南荣的聒噪令巨兽们都不肯理睬,更别提此时一颗心尽在玉无裳身上的他了。
而民气之图,除了名利繁华,便只要长生永久了。
但南荣也没重视到他的不睬睬,反倒被九尾倏然收了尾巴吸引了畴昔,揪着九尾非逼着他把尾巴再变出来。
玉无裳天然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稀里胡涂的闭幕,她被白西楼护在身后探出头去,一股充分的灵力从掌心倾泻而出,紧紧的绊住了阎君的脚步。
以是只好递了个告饶的眼神给玉无裳,但玉无裳早就被她这对不费事的爹娘折腾得够呛了,又如何会临时放过他。
两端妖兽天然对他没话可说,只一个望天一个望地,只当是没闻声他的话。
玉无裳只悄悄地看着他,问道:“我的事情已然灰尘落定,那父亲大人你呢?”
初时她是体贴则乱,厥后倒是为了求证放心。
玉无裳只凉凉的道:“父亲大人,本日明显是我们百口团聚的时候,你都认了我这个女儿,为何见到你的嫡妻却回身便逃呢?”
她入迷不过半晌之间,便听由远及近缓缓传来一个熟谙且动听的声音,“老混账,哄小女人的话当真一套一套的,便也不晓得换换么?”
南荣搂着九尾凑到了白西楼的身边,抬高了嗓音道:“我看这位老阎王看你好似不太扎眼啊……”
他拽着九尾毛茸茸的大尾巴揪来揪去的,九尾实在是感觉不耐烦,倏然便将尾巴收起来不见了。
只见那满头须发的阎君大人面上闪过一丝稍有些不安闲的神情以后,便又平静了下来。大师都觉得他会说些甚么,没想到这老头竟半点儿脸面也不顾,一甩衣袖回身就要走。
只要玉无裳认得,这是神寂岛上长年沉浸于仙灵地步异于凡世的六月雪,也是爹爹活着时,与娘亲一起亲手种在海边绵密的细沙当中。
“……”老阎王只觉本身的压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