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裳只冷不丁的道了句,“你错了。”
他被河底猖獗扭转着的河水冲走也不过就刹时的事情,但玉无裳趴在船舷边,还是听清了他最后的吼怒。
只是他最后说的也是句大实话,镜妖混世千年也不是白混的,他这片幻景虚中有实、实中带虚,令人摸不清脑筋的同时,也是极其伤害之地。
话没说完,他便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再也不见了踪迹。
玉无裳拢了拢还是湿淋淋的衣裳,正要欲盖弥彰的解释几句,忽得却只觉肩头一暖,白西楼解了外裳正披在她的肩上。
在这幻景当中,除了玉无裳是人以外,便只要白西楼了。
玉无裳喘过来了一口气,只向他摆了摆手,打着颤抖道:“你还是从速归去吧,等有人来了……便不好了。”
她此时这心机乱得恐怕比镜妖更要如麻,许是因为玉新眉的幻影竟如此逼真,在那间熟谙的屋子里能再见到她,这是玉无裳梦寐以求的场景。
幸亏程清歌反应快,忙拉住了她的手,缓慢的凫水将她拎出了水面。
实在这也怪不了他,自从跟白西楼一起同业起,两只鬼使便被她完整的封在了珠串中,对外界所产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如许的弊端凡人小玉可犯,但曾经的仙尊玉无裳犯起来倒是尤其笨拙。
但是……白西楼真的会来吗?
如此,她倒不知该说甚么好了。
也难怪程清歌跑得如此之快了,估计贰心中最明白,他此时最不肯见的人便是白西楼了。
“你看。”她举起了手腕,暴露了紧紧缚在腕间的那根丝带,微浅笑道:“这是白公子给我的。你猜我如果拉一下它,那位白公子会不会从天而降在你我面前?”
“……”
这位一身黑衣的俊美公子,除了白西楼又有谁?
但程清歌乍然出来时还一脸懵然,现了实体发觉本身沉在水里,又是一脸懵然。转眼只见玉无裳也沉在水里直吐泡泡,他则更是不知所措。
但她心中更加明白,她与镜妖永久都不成能站在同一战线上,那么即便他真的把握了玉新眉的踪迹,她也不能与他买卖,跟着他去。
程清歌只踌躇了半晌,忽得侧目向中间望去,这身影便倏然不见了。
镜妖低声骂了句脏话,忽得将手中的船桨一丢,双手缓慢的结印,这只划子便被一个透明的镜面给完完整全的覆挡住了。
镜妖一愣,“你说甚么?”
“没有我的带领你休想出这片幻景……”
白西楼不由皱眉道:“如何搞得如此狼狈?”
之前在石龟镇外的山顶上,程清歌还回绝了白西楼同归扶风的要求,此时甥舅再相见,定然会觉难堪。
正如许想着,脚下的船速的确将近飞起来了,镜妖的面色也愈来愈丢脸,可还是渐而感觉,身后正追逐而来的那人没有被抛弃,反倒将近追上来了。
实在这一幕之以是会产生,只是因着镜妖对玉新眉的敬慕心机也稍稍持续到了玉无裳的身上,是而他那一下扑只是为了抢丝带,并非是想礼服她。
白西楼明显也有些不安闲,只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沉声道:“我们走吧,先分开这里再说。”
过了会儿,直到面前所见渐而澄彻满是水色以后,玉无裳才反应了过来。这哪是在镜面上泼了水,清楚就是结界带着整只船以及船上的人忽得沉入了水底!
镜妖不由面色骤变,没有半晌的停顿,他便扑了过来。
这幻景当中的河水当真尤其砭骨,玉无裳此时浑身湿透非常狼狈的好不轻易爬上了岸,正一个劲儿的打着寒噤,还伴跟着几个喷嚏。
但说到闲事,玉无裳便将心头那些非常的感受强压了下去,道:“等等。白公子,你晓得这里是镜妖的幻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