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一片沉寂,月华被稠密的枝叶切割成模糊的光点清冷地落在空中,黑暗中的虫鸣鸟叫声模糊约约,不时有山风吹过,带着如水的凉意,扬起一阵沙沙作响,仿佛在陈述着黑夜的哀怨。
即便在非洲草原面对几十头狮子的围攻,即便深切九死平生的哈马逊丛林,即便被地来天下两大魁首逼上葬天峰巅背对万丈绝壁,叶宁都没有产生过半分惧意的心头,倒是在秋若雨将餐叉抵住咽喉的一刻伸展出无边的骇然,那是一种生射中不堪接受,没法面对的惊骇,他是真的怕了!
“行了,枪弹已经取出来,这点皮外伤不算甚么。”叶宁忙转了下身子让伤口分开女人的视野,皱着眉暴露几分不悦,自从阿谁相依为伴的糟老头拜别以后,这些年他出世入死的次数已恍惚不清,早就风俗了自添伤口,被别人存眷让他本能地有着一丝顺从,即便面前的女人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信赖的几人之一,可思惟定式一下子窜改还是有点困难。
叶宁缓缓伸开双目,望着那张近在天涯写满了焦炙的斑斓容颜,他只是笑着摇了点头,顺手将枪弹抛去夜色深处,对方用的枪支能力不大,又是在邻近射程极限的环境下击中本身,再加上本身本就有真气护体,天然没法对本身形成严峻伤害,可破皮开肉的疼痛感却不是那么好受的。
也就是半分钟风景,他俄然大松了一口气,从身后抽回的手掌仿佛变成了一只血手,掌内心不见了短剑,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花生米状的硬物。
秋若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神采纤细地变幻着,温馨了好久,神采才渐渐规复安静,嘴角微掀一丝意味难懂的弧线,随即一声轻叹声传出:“叶宁,对不起,我不值得你把我看得那么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