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此时倒是没空理睬她,只一手撑了额头,靠在软榻的案几上。
阿修罗宫宫墙用的是青砺巨石团体砥砺,而这小小院落倒是用得金石所砌,比其他的宫墙整整矮了三尺不止。
月神悄悄答了一声,乾达婆虽不敢再讽,到底还是没忍住,怪腔怪调的嘲弄道,“大人真是淡定自如,微臣佩服,佩服。”
帝释天只略略扫了一眼献殷勤的婆雅稚,差一点便绷不住脸上的冷然了。她看起来冷酷严肃也委实不是真脾气,只从小教诲如此,一时也未曾改得过来。何况身边真能够让她真情透露的也不过聊聊几人,故而须弥山众向来只觉得这位大人生来帝王气度。
帝释天终究从那种恍但是知却没法节制的状况中退了出来,倒是后惊不已。
至于那些传得沸沸扬扬,与帝释大人的含混纠葛,那里是能够拿出来讲的?
白玉的林子,凤血的叶,另有这一抹墨色的花。
天涯日头已然西斜,她竟不知不觉,站立了一个时候。而那阿修罗族的女子,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帝释天愣得一愣,心中生出些微的非常,加快了步子进了小院。
那身影仍旧毫无动静。
她没有听到苏摩的答复,倒是听到乾达婆幸灾乐祸的声音,“因为没人驱逐咱!”
要说阿修罗界最不能错过的景色之一,便是那满江满江,四时不败的红莲。
帝释天毕竟身份特别,依着这河的支风行了四周宫院,竟是没有人出来禁止过。本日她循着这河南面的支流走,已经从本来饶有兴趣变成了例行公事。
此时她端坐在车辇以内,听闻内里苏摩的禀报只是微微皱了眉,冷声问道,“嗯,如何不出来?”
阿修罗界位于须弥山北海之下,虽地远位偏,路途倒也不甚盘曲,只不过帝释出行不比凡是,此次又是极大场面,几经周转,两个时候的旅途整整拖了两日才到。
一行人这一住便是五日,阿修罗王的定力却也值得嘉奖,任凭这五百人在王城贩子如何闹腾,一向没有露面。
帝释天即使内心有被顶撞的不爽,却有人却比她忍得更加艰苦,待得那阿修罗一出门,乾达婆王便长叹一口气,骂骂咧咧的道:“真是,让人恶心。”
须弥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最得帝释大人恩宠的便是乾达婆王与月神苏摩。乾达婆王本名画君,现在乾达婆一族隐有八部之首的职位能够说全拜她所赐,更因其仙颜无双又喜怒无常恰好极得民气不说须弥山便是在六界亦是大大的驰名,可谓现在三十三天第一臣,无不被人交口称道。但若真要提及能臣服众,唯恐天下稳定的乾达婆王便差了身兼须弥山侍卫长与女官长二职的月神大人不知多少个天。
婆雅稚应了一声,只又看了一眼乾达婆才退了出去。
在那日定下阿修罗界之行仅仅三日,须弥山第一能臣苏摩大人便已经将随行职员全数安排安妥,除了她本身与乾达婆王,又请了紧那罗王与妙音仙女,各领了族里一百亲卫,加上善见城里的亲卫,一行五百余人,可谓浩大。
他们才不管甚么癞□□想吃天鹅肉的讽刺,夙来粗鄙的阿修罗们倒是将人间一句诗歌记得甚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她甚么也没有想,不肯去想,没法去想。
那,是一种深沉又浓稠的暗中,只一眼,仿佛,便能让人沉淀下来。
婆雅稚固然态度还算暖和,那让人分不清长相的脸上,仍旧透了股模糊的傲慢,“帝释大人还请息怒。此次您来得俄然,我族与修罗一族的战事又非常告急,我王正在安排摆设,千万草率不得,还望大人耐烦等待。”
红莲既傲岸得凛人,除了阿修罗界,任那边所都不能发展,却也卑贱得如同秕稗。在此处,只要有水,这些花便不要命普通,抵死绽放,向来不晓得,收敛是个甚么东西,众多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