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柏拿一根嘎嘣嘎嘣啃着,心想,“都不识好货,胡萝卜多好吃啊。”瞥见那片青裟就要消逝在夜色里,图柏忙丢了菜筐奔去后院,边跑边道,“等等我,小青菜也行的,我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敬爱…”
图柏削了一大筐胡萝卜,当众宣布道,“既然如此,彻夜这筐胡萝卜就当给大师庆功了。”
图柏勒紧护腕,屏住气味,贴着墙壁钻了出来。他不敢化回原型,兔子毛最招火,只好尽量加快行动,在大火烧出去的时候找到文书和圣旨。
“这但是状大案,大报酬何不高兴?”图柏接过茶,倒了一杯,回身递给千梵,殷勤的异于平常。
刚想到这里,就听头顶那只庞大的横梁木从中间收回一声断裂的霹雷声,图柏心道,“坏了。”道完,一声更大的爆炸从身后的墙壁响了起来,大风呼的刮进本来密封的内堂,砖瓦残桌断椅共火势齐齐飞开。
袅袅檀香氲出屋子,图柏把餐盘放到一旁,谨慎翼翼从微微敞开的窗口暴露了一双眼。
千梵手持佛珠,青色裟衣映的他端倪柔静,他稳稳道了一个字,“可。”
不晓得他对芸娘说了甚么,以后那妇人就再也没提过此事,像是将这件事忘洁净了。
图柏卷着唇角,将他轰走,去厨房寻了一碗米粥带归去了。
图柏把衣裳扯开蒙开口鼻,“没有文书和圣旨,你明天如那边斩祝鸿,别磨叽,快走。”
另一人答,“杜大人甚么时候骗过我们,这群穷凶极恶的东西,总算有了报应了。”
被他连着送了五天胡萝卜做的素斋后,千梵还能保持着规矩的笑容,从身后托出一把小青菜道,“多谢施主美意,贫僧有晚膳了。”
“这如何回事?是谁敢在衙门放火!”回过神,杜云喊道。
祝鸿一承认,其他山匪见他一脸恐惧倨傲的模样,觉得他胸有成竹,定能逃过监狱之灾,也纷繁在公堂上出言不逊,大摇大摆就这么招了,一副‘我上头有人罩着’的蠢模样,直到被杜云丢下斩字签,还不觉得意。
“看把你贱的,叫喊甚么,有种出去啊!”图柏将杜云压在怀里,贴墙根走,避开无数流箭,把他送到了衙门后门处。
“好。”杜云将手里拎着的外裳披到芸娘身上,“我们守着地牢前,我就不信祝老侯爷敢踏着本官的尸首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