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想让他们得逞，只得把姨母供出来，但是……他们晓得我不会供出姨母。姨母身子骨不好，来了这里，怕就是得抬着出去了。”
元德元年军饷一事，我确切不知情，但是当时能变更这十万军饷的人，除了我便是姨母。我若矢口否定，他们必定会将姨母抓入牢中调查，以姨母的身子，她若出去，那就是九死平生，以是在此事上，我竟是连否定的资格都没有。
这世上最心疼后代的莫过父母，再没有人能超出这份交谊。
“那你去的时候上官流岚身边有哪些人？甚么模样？他们在做甚么？”
“我一贯能屈能伸。”
她穿戴深红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条小皮鞭，笑盈盈地向我走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与舒煌姨母的干系，或说你如此在乎舒煌姨母的情意，是否奉告过沈夜？”
对方不睬会我的号叫，径直将我拖到了刑堂，等我看着那些熟谙的刑具时，不由得面皮一紧。
“舒大人，”秦阳仓促翻完手里的供词，开口唤了我的名字，暖和地说道，“上官大人的事情，我大抵清楚了，您不如再跟我说一下元德元年军饷一事。”
母亲没说话，我看到她捏着帽子的骨节泛白。我叹了一口气，靠到了墙上，用微不成闻的声音轻声说道：“如果保不住……那就不保了吧。”
本日之事，上官流岚之死不过是个引子，这事固然有人证，但是以舒家的才气能够尽力掰扯一下，凭舒家的干系给我个明净。真正让我们无能为力的，是其牵涉到的舒煌姨母的案子。
说着，秦阳让人给我送了一沓白纸来，又让人松了绑住我的绳索，让我描画那些人的模样。
“喝酒。”
“当天早晨上官家其别人晓得你来过吗？”
“秦大人……”我艰巨地撑起笑容，渐渐说道，“甚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晓得。”我点头。母亲重新戴上帽子，筹办分开。临行前，我忍不住叫住了她。
是的，我晓得。从秦阳站在我面前开端，我就晓得，陛下必然是用心的！
秦阳了然地点头，竟没难堪我。她让人理了供词，渐渐说道：“看来舒大人是累了，那鄙人明日再来拜访。”
世家后辈的情感向来内敛，我与舒煌姨母豪情之深所知者寥寥，布局者心机周到，总不至于就此误打误撞随便挑一个我的亲戚去问罪。我亲戚当中能问罪的多了去了，怎的偏生就是舒煌姨母？
“当时我被人叫出去，因为事发告急，我的夫君……”说到这里，我哽了一下，然后说道，“苏容卿同我一起用轻功赶到了上官家，到了上官流岚房间里，当时她房间里只要五小我，走廊上没有亮灯……”
“我不清楚。”
“舒大人别这么说，”秦阳笑眯眯说道，“鄙人是奉旨行事，统统是为了事件本相，我们也就不兜圈子了，鄙人问，舒大人诚恳答复就好了。敢问舒大人四月初九那天，你和上官流岚大人去做了甚么？”
说着，她招了招手，让人把方才记录下来的供词都呈了上来。我终究停了下来，不由得开端思考，秦阳方才的行动，到底是想做甚么。转了一个弯，我便明白过来，秦阳是想看我几遍复述之间有没有冲突的处所。
“我会在内里想体例。”母亲眼里暴露狠绝的神采，渐渐说道，“你……要保住你姨母。”
说着，她安闲起家便要分开，我瞧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奇特：“秦大人，我有一个题目。”
我说完一遍，感觉口干舌燥，秦阳大发善心让人给我端了水，皱着眉说道：“再说一遍。”
“嗯。”秦阳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周边，吓得我整小我都颤抖起来，看我的模样，秦阳不由得笑了，渐渐说了句，“舒城，我本觉得你很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