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轩低声嘟哝着:“这王谢朴重的端方就是多,升个法坛都这么费事。”不经意间又看了一眼,柳天轩的神采沉了下来。就着暗淡的灯光,模糊约约可见,包父左肩上搭着一只惨白的手,只不过包父的左肩正处于树阴之下,树影绰绰,底子看不清,那只惨白的手的仆人是谁。包父仿佛毫无发觉,低头念着甚么,只不过语速越来越快,语句之间渐渐的几近没有了间隔,包父的喘气声也垂垂短促起来。柳天轩神情凝重,手握符纸,一步一步向包父走去,树阴里的气象跟着柳天轩的渐渐靠近,也垂垂闪现出来。只是一只惨白的手,从地下伸出,搭在了包父的肩膀之上,仿佛是这公路之下埋藏着的一具尸身正要破土而出。柳天轩晓得,包父并非是毫无发觉,他低头所念的应当是辟邪的法咒,语速越来越快申明他正陷于苦苦抵挡当中,并且顿时就要全线崩溃了。柳天轩岂能见死不救,拿起符纸便向那只惨白的手上贴去,却贴了个空,那只手在符纸尚未达到之时便消逝的无影无踪,包父的语速也垂垂慢了下来,终究停了下来,在柳天轩的搀扶下,包父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眼望着法坛上随风乱散的卷烟,低声对柳天轩说道:“快走,恐怕我们赛过不住这个邪祟。”
柳天轩边说边转首回望,哪知头转了一半儿,就瞥见包父正双眼微闭,双手合十跪在法坛前,嘴里还念念有词。柳天轩心机如电:“我身后的人是谁?”顷刻间,柳天轩脸上沁出了一层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