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走后,苏文宫轻声对蒋升言道:“去,派人跟着。”
“哗”地一声,便是一泼冷水。
苏文宫深思一会,叮咛部下说:“给他松绑。”
“肯定。”
醉酒之人醒过来,忽见本技艺被捆在椅子之上,尝试摆脱而不得,便大声骂道:“你们这帮主子,瞎了狗眼了,连本公子都不熟谙!快给本公子松绑,本公子暂可留你们一条性命!”
“去。”苏文宫号令道。
“是。”
蒋升受了一脚,愈发气急,便上前厮打。却不料酒醒之人武功甚好,几招下来,此人虽手脚束于座椅,却及时躲过蒋升的进犯,还及时反攻,一脚便踹得蒋升地上翻滚。
苏文宫右手稍顶头,伏在桌上闭眼小憩。蒋升返来后也在一旁打盹。
“所谓不打不了解,既是云南王府林王爷之子,那请前去正厅商讨。”苏文宫转头对蒋升说:“去给林公子筹办一身洁净的衣服。”
“你先别问那么多,从速给本公子松绑,不然饶不了你们!”
“哼!”蒋升嗔目切齿地向醉酒之人走去,却也随即给松了绑。
苏文宫身立一旁,肩膀受伤之处已经包扎好,换上了新衣,冷冰冰地看着这酒醒之人。
“快去。”
正比武间,蒋升一拔剑刺畴昔,只闻声苏文宫一声“慢着”。蒋升方才及时罢手,回道:“公子,此人不知天高地厚……”
云南王林杨,多年来镇守云南边疆,屡有军功,皇上为表嘉奖特封为云南王。此次林王入京向陛下呈报本年边疆管理之况,林晟也随父入京。因在都城不久,故而鲜有人认得。
“不必了”,林晟摆一摆手说道:“我酒劲已过,打搅贵府多时,苏公子恐怕另有很多事要忙,林某自当本身归去。”
“哈,既然不熟谙,那请林公子包涵,半夜请公子识认尸首,望不影响公子入眠。”苏文宫表示歉意。
“公子,这……”蒋升踌躇。
“无妨”,林晟站起说道:“我多少会些武功,金陵城内又有官兵巡查,何况路途并不悠远,风雪之夜向苏公子借一马车和马夫,明日自差人来还,苏公子看可好?”
尚书府正厅微小的烛火,摇摇摆曳,跳动了一宿。不知不觉间,东边的天空,垂垂地敞亮了起来。
苏文宫曲身施礼,说道:“鄙人户部尚书苏讯之子苏文宫,敢问公子贵姓大名。”
“那便依林公子所言”苏文宫便派人去备马车。
“哼!”蒋升活力地一把将甄玶推开,双手抱拳,回身向苏文宫施礼道:“公子,你看……”
一股女子的脂粉味扑鼻而来,昂首间,蒋升和苏文宫看到甄玶脸上尽是女子的红色唇印。
“彻夜新雪,金陵城内美景如此,美酒如此,美人如此。云南一年四时如春,鲜有风雪,我初来金陵,当不至于窝在家中吧。我随父亲交战,吃惯了大酒大肉,本日多饮了几口,多有获咎。”杨晟方一拱手。
越太长廊,但见“未若柳絮因飞雪”,洋洋洒洒的飘雪仿佛并没有要停的意义。本年的初雪仿佛来的比往年更早,下得也更大一些。
林晟换掉刚被水泼湿的衣服后与苏文宫接踵落座。苏文宫开口问道:“林公子为何雪夜如此酣醉于紫香阁?”
“终究酒醒了?说,你为何行刺苏公子?”蒋升厉声问道。
“公子……”蒋升和甄玶同时喊道。
蒋升气急废弛,挥起拳头,拳头落间被酒醉之人一面躲开,随即一脚将蒋升踹开。
“是。”蒋升向苏文宫抱拳施礼后,自派人跟去。
“只怕深夜回府,怕林公子一人归去,并不稳妥,还是……”苏文宫颇似担忧。
正解释时,苏文宫一摆手,“无妨”。便向酒醒之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