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也好,无异也罢,又能申明甚么证明甚么呢?
沁儿愣住脚步,转头见齐文衡也正谛视着她。玉兰林里,一个似水柔情,双眼颇显睿智;一个俊朗温润,眼神勇敢刚毅。淡紫色的纱织长裙与浅白的丝质衣衫淹没于一片红色繁花当中,好似没有鸿沟。
“文衡只想晓得蜜斯所思与齐某是否有异。”齐文衡的声音沉了下来。
齐文衡听了,略有怅惋。他看了看沁儿,只见她嘴角略是上扬,似笑非笑的。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淡淡的笑中有那么一点愁绪和勉强,如同方才拂过的风,看似轻柔,实则寒意袭人。
两人并立而行,沁儿不由被齐文衡的言语所感,微微侧头。阳光分外温和地照着齐文衡的侧脸,凸显出俊朗而毫不高耸的五官。言语间的意气风发,使他仿佛满园独立于这初冬之日的玉兰树。
两人又并肩悠然慢行,齐文衡终究还是开口:“蜜斯方才所言何意?”
沁儿转过甚来,很有惊奇地看着齐文衡,然后似有迷惑地无法一笑,稍火线道:“多谢齐公子体贴,我亦知齐公子此言不虚。不过齐公子当知朝堂之上,各方争论,看似并不害及性命,实则凶恶万分。朝堂之下,各方权势更是毛戈相向,冰刃相见,前夕便是最好的证明。”沁儿不由又神思恍然,忧心忡忡。
“恒王已经暗中派人盯住紫香阁,恐怕蜜斯不宜再畴昔。”齐文衡安步而道。
“蜜斯当真以为此次刺杀是因为地盘鼎新一事而起的么?”齐文衡轻言慢语地问道,似在说着平常话普通。
他仿佛健忘了,这位荏弱无骨,为了遁藏北风,切近得几近要靠在他的怀里,娇喘微微地呼吸着的女子,不但仅是蔡府的蜜斯。
玉兰花林,繁华一片,芳香醉人。阳光比之前更和缓了一点,轻柔地晒着,仿佛是决计要暖民气胸。
一阵风拂过,纵使在夏季的阳光之日也带了些许寒意。
“有异也好,无异也罢,却与公子有何联络?”沁儿说话的腔调仍然和顺似水,却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
齐文衡有些不安闲开来。忽而转念一想为何本身会在乎身边女子的一句简短的话语。本来朝堂之事,每人态度分歧,处境有异,所思所虑天然不尽不异。如果志趣相投,当然欣然;哪怕截然相反,也应安闲。
何况面前的这位女子清癯薄弱,力不缚鸡。身为女子之身,纵使她七窍小巧,也无可何如。想来她颖慧绝伦,洞察局势,也自当不会再插手朝堂之事。那么,她的设法不异与不不异天然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