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嘿嘿一笑：“我倒是姜太公呢，可惜啊，这世道，没有那周文王。”
“周利！”明晔猛地大喝，同时，阿音甩出一枚自河中捡来的卵石抛出，周利被击中穴道，瘫软在地。
阿音道：“明晔？走啊。”
光棍们笑话了一番，又提及了旁的闲话。
明晔哼了一声。
“阿音……不要走……”明晔看着她点头，哀痛地笑。
这妇人提着刀就追，“给我站住！”
“明晔，火炙烤痛非常人能忍，你这般伤势，莫要强撑了！”阿音急道。
“阿音女人，有甚么叮咛？”周利忙应道。
“是香木尘的味道，有些苦。”阿音看着他。
“大王！”周利洒着半边未曾烧焦的头发大吼，想过来拉住奔马。
明晔向前走了几步，猛地扑倒在地，阿音这才看清他后背被火灼烧出一片赤红的血肉。
世人又是一番轰笑，“那不是你妈，是你老婆，老林，慢些走，跑坏鞋底，还要顶痰盂呢。”
一阵乱刀挥砍，马嘶立止，一地的鲜血。
明晔将手捏得咯吱直响，嘲笑：“好哇！本来宋振倒是派了个会动脑筋的来。”
有个黄脸山羊胡的男人砸吧砸吧嘴，道：“指不定要反了，我就说，这天下，还不晓得姓郑还是姓明的。”
明晔昂首，也看着她，她的眼中是敞亮地令人不能直视的光芒，他张了张嘴，悄悄点头：“阿音……”
“香木尘本是南疆少民祭奠之物，就算在玉明洲也是罕见之物，中原畅通甚少，要引燃这一大片树林，所需很多，宋振那里来？”阿音轻道。
阿音却又退了数步，她看着明晔气愤的眼神，又摇了点头，便飞身拜别，似如林间的一道风，再不能追随。
先前那题了话头的人便道：“传闻是西川王反了，天子请赵王去平乱呢。”
之前掐他的那人又掐了他一把，“不要命了，先前城外铺子就有人胡说甚么天子不天子的，给抓到县里大牢去，你倒好，越说越努力了。”
阿音摇了点头，“明晔，我留不下，也不能留下，如果……没有那些旧事，……我做不了一只不想不问的金丝鸟……”
周利眼中都是熊熊火焰，他几近哀声道：“大王，看来烧不尽了。”
阿音疾步，退出数步之远。
阿音皱眉道：“这么烧下去，莫说未曾被烧死，也要被炊火呛死了。”
明晔恍觉后背一阵灼痛，猛地转头，身后数名保护已经被火焰吞噬，凄声哀嚎，他紧紧捏着拳头，面庞被烈火映照得似要灼烧起来：“宋振！”
一声长鸣传来，周利面露欣喜，道：“大王，是赵将军。”
明晔眯着眼，看向熊熊烈火，道：“不急，还没那么轻易死。”
“哈哈哈，老林，你倒是比县里的师爷还会算谋，如何大佬倌们不请你去当智囊了。”
火势并未因这一处缺口而减少，其他处所的火苗又在渐渐合拢而来，阿音大急，“明晔！”
阿音道：“退归去来不及了。”
“是！”周利立即清算人手去割草砍树。
阿音看着他，道：“宋振就算莽撞，也不会做这般无脑之事，你死了，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就算拿到传国玉玺，凭他现在的权势，也不成能攻入西京当天子，不过给郑昭借口罢了。”
明晔转了眸子，看着阿音，现出几分柔意，他张张嘴，道：“还好……”
天涯被烈火染红，火墙垂垂逼近，哀声四起，去放火的周利却被火灼烧了头发，他身边的一人忙脱下外套扑在他头上。车队中稀有匹马匹，就算是练习稀有，也被火烤地嘶嘶长鸣，未几时，便摆脱缰绳疾走。
周利也打了一声长哨回应。
周利对明晔的话语从不质疑，就算这火上添火的号令，也立即去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