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昂首看去，陆源身后跟着带着纱帽的李芳诺，她见阿音，忍不住唤出声：“阿音姐姐。”
阿音侧脸，看了他一眼。
阿音吐出口气，站起家，抬步出门，明晔却伸手将她拦住。
阿音重重吐出口气，撑着头坐了下来，叹口气道：“你究竟想做甚么？”
阿音看着他，没有耻笑嘲弄，只是有些哀伤得道：“为甚么会是我？我不记得有何能够令你故意有情。”
中午将近，有人进门，提来食盒，脚步却不甚灵动，阿音转头，不是那年青的二婢其一，却一名老妈妈，老媪见她微皱眉看着她，施礼笑着道：“二位小大姐有些不适，不敢迟误女人用饭，老身便厚颜奉养，还望女人莫指责。”
一片骚动中，有一行几人悄悄地在不远处站着，衣衫富丽，非常令人谛视。
阿音昂首，“我还觉得赵王在江南乐不思归了呢。”
阿音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明晔轻笑：“我的确有些健忘了。”
阿音渐渐抓紧手上力道，又道：“老妈妈，怎地胸脯这般沉重，喉咙却有凸结？”
老媪不及缩回击，只得任她抓着，皮笑肉不笑道：“好女人，老身长年面见风霜，天然老些。”
阿音呲笑：“这可不好。”
他道：“然后呢？”
阿音看着他皱眉。
明晔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垂垂松开手劲，闭上眼吸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朵道：“既然如此，如果我扑了个空可不好，不如等我找到要的东西了，再说说你我之间的事……”
阿音嘲笑一声：“我却不想你，你能够走了。”
阿音撇开脸，看着窗外，船又缓缓出发，水腥气跟着浆声而起，“你又返来何为么？”
阿音冷声道：“你几时混上船来的？”
谁料这老媪技艺极快，抬手挡下阿音的劈掌，反而捏着她的手，将她推到了床边，脸便凑了过来，“啊呀呀，你这没知己的，好久不见，才上了旁人的船，便要谋你老相好的性命哩。”
老媪还是笑着道：“老身不但有喉结，上面的……却也很多哩……”
阿音用力想推开他，只是明晔手臂纹丝不动，她被钳着双手，使不得力，挣扎几下，终究放弃了，而后嘲笑：“天然……要肯定才好，赵王真是个细心的人。”
阿音扭头，收回目光，提起裙裾上了船。
叶临歪歪嘴，笑道：“天然想你了嘛。”
时有来往船只，她看着一艘大船运送货色远去，又看着另一艘帆船低垂的客舟自远处而来，她目送一船又一船，似那船只，便是最好的风景。
阿音无法地扶额：“你不是要去策马行舟、塞外江南的么，产生了甚么事？”
阿音用力将他一推，叶临故作夸大地后退几步，笑道：“你莫弄出声，让他晓得了，可有些不妙。”说着，他还指了指上头的楼板。
船埠还是熙熙攘攘，马车在一艘双层楼阁的大船的跳板旁停下。
明晔一笑，转头看了一眼楼船，道：“你既有力分身，不如罢休。”
“你！”陆源深深吐了一口气，“她……没有你能够操纵的代价。”
阿音变色，猛地抬起另一只手击向“她”面门。
叶临就着身边的椅子一坐，本身抬起筷子，夹了一箸蒸酥肉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啧啧啧，公然是作了王的人，这日夜兼程的赶路，另有这般好厨子做的好菜肴，早知我便多多凑趣凑趣郑昭，或许也能混个大将军铛铛，免得现在这般风餐露宿，实在痛苦哩。”
她摸了摸发髻，没有任何装潢，另有些狼藉，手指勾了勾发丝，却断了数根――看动手中长长的断发，她皱起了眉，一扬手，发丝飘出了窗外，浮在水流上，渐渐沉下，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