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晔将手指扣着她的手指,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怀中,却没有说话。
阿音猛地推开抱着她的明晔,便要向着岸上冲去,明晔反手拉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廊柱,靠近道:“你可真有本领。”
阿音撇开脸,道:“赵王彻夜春宵苦短,莫要华侈良辰。”
阿音有些愣愣,这力道重得她有些没法呼吸。
明晔笑着嘲弄道:“方刺史公然风骚中人,这官没当几天,未曾疗养民生,倒是红袖皆知了。”
姝姝却在一旁忿忿不平:“燕燕,她飞上枝头,怎还会记得你,还是快些走罢,莫要拦了旁人的前程。”
阿音喃喃道:“甚么事?赵王所言,我不明白。”她有些失神,没有痛苦,没有恨意,只是茫然。
“不,明晔,不……”阿音不自禁地点头,“这、明晔,不、不能……”她看着他。
明晔掰过她的身躯,将她面对着本身,伸手摸着她的发丝和脸颊,面上是深深的痛苦之色。
明晔用唇堵上她的唇,缠绵呢喃道:“我的心中,有一人,就算我想舍去,却发觉,舍去的痛苦,我亦不能接受,……算了,你不会明白,我又怎能希冀你明白……”
忽地,一阵疾风扫来,阿音只觉身下一轻,却被人拦腰抱起,待她回过神,却又回到了船上,二楼花厅已经热烈散去,只点着三两盏灯,收回幽幽的红光。
阿音微微抬起眼,并没有半丝情感。
“呃。”阿音轻声嗟叹,明晔吻越加深切。
明晔起家,缓缓道:“暮年,顺安一役,刘轶诚惧死,献博城延城于方国维,以是,你才……”
“哈哈哈。”明晔大笑,拍着方瑾瑜的肩膀,“孤当然是打趣,刺史还是这般怯懦,这可不好。”
看着她又逃回了本来的舱房,明晔微露几分笑意。
“姐姐好狠心,来日……来日定要记得mm……”燕燕泣不成声。
林柳儿一听,欢乐无穷,忙拜倒在地。
“不放开又如何?”明晔看着她。
明晔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唇齿相缠……
泪水自面庞滴下,竟然如此难以下咽,阿音任由明晔的吻如雨落下。
她敏捷将本身的衣衫与那粉裙的婢女互换,因那婢女留了两道流水鬓,夜色下尚能遮得几分,出门前,她还道:“你出去,你留下。”
明晔定定地盯着她,很久,才缓缓道:“方国维身后,刘轶诚见无退路,又降郑昭,此人贪恐怕死,脂膏度日。郑昭又将他封回原地,只是,并州现在的军权皆在都护简誉手中,他这节度使,不过是块看着光鲜的旌旗罢了。郑昭看他不舒畅的很,却临时又找寻不到甚么借口措置他,我这,也是为君分忧了吧,呵呵……”他说着,便泛出几分苦笑。
阿音皱眉:“无聊。”
明晔松开她,叹了口气:“真的这么痛苦吗?”
明晔在舱房在二楼,外间安插成一间宽广的书房,阿音进门以后,那婢女便退了出去。
阿音轻语:“你这是……为何呢……”
“果然?”凤眼女子公然欢乐起来。
阿音披回长衫,系了腰带,抽解缆丝。
二人言语几句,便又出门,阿音自暗中走出,闻声门外已无动静,便取了一旁挂着的红衣换上,又梳了发髻,描眉画鬓,随后,拎了一把箱笼上无主的柳琴,本欲留在房内,待到酒宴散去,便随歌女而出。却又有些不安,想了想,如果方瑾瑜瞧见明晔对那些歌女成心机,必会献给他,到时候不得下船,又有些不妙。
明晔上前,只是看着她,阿音欲开门,他便伸手按住雕花木门,阿音垂动手,对着门扇,沉默不语。
见阿音无作答,她便排闼而入,看着她恭敬的含笑,阿音心中又是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