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肩膀一缩,眼泪夺眶而出,这才昂首看他。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息怒,我不敢再答,今晚,仿佛我已经摸到了他的逆鳞。
在江宅这么久,他几近未曾让我出门过,比来的一次,就是去警局措置我父母的后事。
“哦,哦好,我晓得了。”再多说一个字,恐怕我嗓子就要疼得坏掉。
白姨推了我一把,让我跟上,这才反应过来,吃紧上车。
很快就办好了手续出门,内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我半靠在一把破木椅子上,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背对着我站着。
但梦还未醒,我便被仆人白姨唤醒。
他整张脸极其干瘪,左眼尽是浑浊:“呵,害他们入狱的,是你!你不是凶手谁是!”
这一刻,我非常想晓得他们是谁,为甚么进监狱,又为甚么把我交给江汓。
头一次来这类没法描述的处所。
重新凉到了脚。
父母的墓碑上甚么都没有,不管是照片还是名讳。
我放在扶梯上的手顿了一下,现在才有些后怕。
“江先生!”我低着头,内心锣鼓齐鸣。
江汓幽深的眼神带着戏谑,再一次把三公分缩减一半。
他靠近,我一慌,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站过来!”
江汓没有转头,但开了口:“过来!”
这是一张满目疮痍的脸,右眼只是空腔,不但没有眸子,乃至全部眼睛都没了。
实在我是很怕江汓的,平常跟他见面的机遇都未几,更别提在他面前说出明天这一番话来,只不过一想到半年不能进画室,并且去不了黉舍,还得对付家教,节制情感的闸口就坏了,让委曲全数簇拥而出,不受禁止。
我偏头,心口一阵泛苦,继而嗓子突然干疼。
那人徐行过来,指着我:“你,害死了本身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