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有到山上去,而是蹲在家门口等着我。
上面的狼群接着猖獗逃窜,有的狼外相被烧焦,跟只没头的苍蝇那样来回躲闪,嘴巴里收回凄楚的求救声。
终究,我瞅到了狼皇后,母狼身上的毛一样被烧得卷曲了,正在冲我瞪眼,呲着牙,咧着嘴,眼睛血红,嗓子里收回了怨毒的谩骂。
抬脚踩在峭壁上,手脚并用,一点点上去了山道。
我说:“舒坦。得劲地不可。”
因而,再次抬起枪管,对准的是它的脑袋,叩响了扳机。
看着母狼倒下,我的心豁然了,摆脱了,火光中,再次瞅到了红霞的笑容。
我的身子很工致,第一是因为瘦,第二,山里人攀岩峭壁是家常便饭,一点也不陌生。
“咚!咚!咚!”一团团硝烟从枪管里冒出来,几条没有死去的狼脑袋被轰爆了。
两脚踩在山道上的时候,浑身虚脱了,力量被耗尽,一下子扑在了翠花的身上。
绳索上窜出了火苗,眼瞅着就要断裂。
转头再瞅一下半山坡的神仙台,一条狼也看不到了,只看到满目疮痍横七竖八的尸身。
我说:“嫂,你回吧,帮着我好好照顾爹娘,让我跟红霞一起死吧,今后家里就靠你了。”
放过母狼,对死去的红霞来讲,更加残暴。
翠花一顿脚:“杨初九,俺就问你一句,上来不上来?不上来,俺就跟你一起跳下去,大不了咱俩一块烧死!”
嫂子蹲在一块石头上,将一根绳索丢了下来:“初九!快,抓住,俺拉你上来,快呀!”
翠花抱着我的脖子,仍然颤栗地后怕。女人喃喃说:“初九,你太残暴了,真的太残暴了!如许会遭天谴的,老天爷会报应你的。”
要不然,你媳妇被野狼咬一面尝尝?恐怕比我的抨击心还要激烈。
固然厥后红霞还活着,掉进山崖被人救了,跟我别离了十五年。十五年后,媳妇再次回到梨花村,可我们的缘分也完整完了。
抬脚刚要爬上去,大事不好了。升腾起来的火焰已经烧上了树冠,尽力卷向了吊着小狼的那条绳索。
白鼻子狼王也吓得不轻,接连后退了几步。
他的眼睛里喷出的不是爱恋,不是体贴,而是肝火,抽一口烟问道:“那条母狼被你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