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先到屋里略坐,臣妾去去便来。”文皇后浅浅地笑了笑,福了福身便先行分开。
“你这丫头,就晓得告状。”天子也将手里的黑子往棋盒里一丢,起家坐到桌边。
晓得是激将法,楚遥还是气呼呼地坐到睿武帝的劈面,抢过她父皇面前的白子抱在怀里,笑得像是偷腥的小猫:“既然父皇要欺负小孩子,那就请父皇先让小七三子再说。”
“母后做的桂花酒酿……”楚遥将手里的白子往棋盒里一丢,像只馋猫似的跑到文皇后身边,佯装委曲地告状,“母后,父皇欺负人。”
楚御烽夙来沉稳,这时也是一阵发笑,只感觉这个mm更加地让他惊奇了。
“你……”皇后瞪她,倒是说不出甚么重话来。
“母后先忙三哥的事好了。”楚遥赶紧摆摆手,面上微有几分顺从。
“小七长大了才气庇护母后。”楚遥状似天真地答复,引得文皇后掩嘴轻笑。
“父皇你这是欺负小孩子么?”楚遥撅嘴,孩子气地哼道,“三哥都下不过父皇,何况是小七了。”
“就晓得你这丫头陪着你母后踩岁……”睿武帝宠溺地点点女儿的额头,瞧着她一张小脸晃着敞亮的笑容,倒是遣散了初冬的寒意。
文皇后笑着走到塌子前,唤了宫人来收棋,落在棋盘上的视野倒是微微一愣,这看似散落的白子自成一片,而那看似强大的黑子竟是没有占得几分上风,不过黑子到底势大,照着这个势头持续,白子被打出缺口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不知为何,楚遥如许的生长,倒是叫文皇后心底浮起一阵忧心。
睿武帝挑眉,佯装虎着脸道:“如何,朕的女儿就这么怯懦,连迎战都不敢?”
睿武帝含笑说道:“本来和老三在御书房说事,说着说着便有些饿了,想着皇后做的糕点,便忍不住一起过来了,看到门外的轿撵就晓得这丫头也定然在这里。”
棋艺高超者,不但长于布局,攻城略地,更长于从对方的棋路中窥得一二,寻到缝隙群起而攻之。
“皇上如何过来了?”皇后依礼微微福了福身,抬眼便看到睿武帝身后跟着的儿子。
“母后的桂花酒酿最好吃了。”楚遥一边拍着马屁,一边吃得不亦乐乎,“父皇等儿臣归去练练棋艺,下次定要赢返来。”
只是,见楚遥率先落下的三子,睿武帝的神采微微一变,猜疑的目光扫了一眼一样略有几分惊奇的楚御烽,敛起笑眼,多了几分当真。
睿武帝幼年时便酷好下棋,先帝借着下棋教了他很多治国之道,文国公的棋艺同先帝不相高低,互有胜负,先帝常常让睿武帝从旁观棋,让他揣摩对弈者的心机及最能够落子的位置,上位者以攻心为上,只要先敌手一步将他的落子处堵死,才气让他自乱阵脚,只要有乱便会有讹夺,便是胜负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