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幸亏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肺腑,只是这伤在后背和双腿,怕是要好好疗养,不然要落下病根。妾身只要想到晗烟的惨样,这内心……”虞氏掩嘴感喟一声,“晗烟在我们府里长大,妾身是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养着的,这丫头从小就灵巧懂事,妾身但是向来没有罚过她半分,却没想到现在倒是被个外人……”
虞氏是最懂南忠公心机的人了,是以每一句都戳中了他的心机,见他神采更加丢脸,她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郡主,嬷嬷这事……”六音方才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会儿倒是忍不住了。
“我问你,郡主中毒的事如何会轰动到宫里去的?不是让你压下来了么?”南忠公面色丢脸,开口便是非难。
“慕封那儿你也同他说一说,郡首要顾着,也不要委曲了晗烟。”南忠公到底还是心疼晗烟,虽说嫡子娶了郡主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但是现在想来,却也感觉非常毒手。
“是,妾身会的。”虞氏点点头,“对了,常嬷嬷还送来了两个宫女,说是来照顾郡主的。”
楚依依轻笑出声,低头说道:“你放心吧,我是郡主,单就这个身份,便不会让他萧瑟了我。”
“岂有此理。”南忠公听罢,将手里的杯盏重重地掷在案几上,满脸的肝火,“这老嬷嬷也过分度了,到我们府里来气势竟敢如此放肆。晗烟如何样了?”
想到这里,南忠公俄然有些惭愧地看向虞氏,同她解释:“郡主的事连皇上都轰动了,下午在议事厅,皇上本要同我们说事,见到我便让我先返来措置府里的事,还是当着统统人的面……”
“你说,如果我站到他面前奉告他我念了他多少年,他……还会要我么?”楚依依说话间,从袖中取出了一只陈腐的荷包,当真地摩挲着。
六音只感觉郡主魔障了,但是见她这张弥漫着幸运的脸,她倒是甚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不懂豪情,没有资格评判,她只是感觉心疼,看着郡主日渐肥胖的脸颊,内心的疼痛便伸展开来。
“谨轩那边你就不消多管了,他们……自是有他们的筹算,慕封才是世子爷,是将来的南忠公,谨轩纵是再出息,也越不过慕封去。至于他们的孩子,今后再说便是了。”南忠公摆摆手,表示不消将这些放在心上。
“如果我能放下畴昔的事,我就不会嫁到南忠公府来了。”楚依依偏头轻笑,看着六音暴躁的模样,不由得勾唇说道,“我如许挺好的,如果想见,总有体例能见到他,而不是像畴前那样,每日只能在梦中见他。”
“你是说,我们府里有太后的人?”南忠公眉头一紧,是了,他早该想到的,郡主嫁到南忠公府里来,还真是带了很多陪嫁丫头侍卫,虞氏能封得住府里的下人,倒是管不住那些郡主身边的人。
“是。”虞氏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义,晗烟本日的表示让她非常对劲,便很轻易想到她畴前的灵巧懂事,再对比楚依依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更加感觉可爱。
虞氏点点头,这些话她也只是想到了便说一说罢了。
“没用的,虞氏能稳坐南忠公府主母的位置这么多年,你觉得她是那么轻易被人压服的么?我又何必去越描越黑。”楚依依摆摆手表示算了,她连南慕封都不在,又如何会在乎虞氏,她只是但愿今后的日子能安静安稳,才想着不要获咎当家主母。
“本来觉得,慕封娶了郡主,谨轩娶了公主,我们南忠公府今后必然能风景无穷,现在看来……风景一定有,倒是要夹紧尾巴做人了。”南忠公自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