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目光垂垂热了:“给我尝尝?”
光听语气,就晓得江织有多六神无主。
然后,她暴露受伤的神采,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
她应当是很怕苦,眉毛都拧得惨兮兮的,打盹也醒了一半,不过江织温声细语地哄了两句,她就张嘴把药喝了。
江织:“……”
十二点,薛冰雪被手机铃声吵醒。
“不可,”江织没依着她,开了罐,倒进杯子里,递给她,“天太冷,不能喝冰的。”
“手给我看看。”
江织起家。
再不敢跟她大声说话了,江织摸摸她脑袋,伎俩……嗯,很像撸猫,他此次轻声细语的:“不是凶你,是怕你受伤。”
周徐纺愣三秒:“哦。”
“喂。”
江织把体温计放在她腋窝,隔了几分钟才拿出来,就几个行动,他磕磕绊绊,出了一手心的盗汗。
病院?
江织有点慌神,用脸碰了碰她额头,还是感觉烫得变态,便抱她去了主卧,脱了她的鞋子和外套,用被子裹着她,她嫌热要踹掉,脚刚抬起来,被江织按住了:“乖点,躺好,别踢被子。”
这女人是大力士吗?
“你如何用这么大力量!”
那是在包厢的时候,周徐纺‘咬’的。
“她不去病院。”
“牛奶。”
她眼睛睁大了一圈,本就红的脸这下红了个透。
哦,薛冰雪晓得了:“周徐纺发热了?”
“还苦。”
江织脱了卫衣,有点热。等他弄好了酒精回房,周徐纺已经钻进了被子内里,睡得沉,她睡相很好,睡成了板板正正的‘一根木头’。
言简意赅,就两个字,是江织的声音。
“有没有那里难受?”
她就不踢了,像块木头,躺得四平八稳,除了眼皮子,动都不动一下。
他折回厨房拿牛奶。
“……”
她这个模样,一点都不像常日里板正严厉的模样,眼睛氤氲,像孤星染了水汽,不见了苦楚,不见了孤寂,只剩让人内心发软的和顺。
她说好,推着他手里的杯子,送到他唇边。
她舔了一下唇,眼睛眯成弯弯的两条缝,点头,说好喝。
江织瞧着她移不开眼:“好喝吗?”
喂完药,江织挑了一颗粉色的棉花糖给她吃:“还苦不苦?”
“热……”
她说热。
周徐纺跟上去。
“江织凶我了。”
她没有醒。
他刚说完,她脑袋就一耷拉,瞄他一眼,嘀咕:“江织凶我了。”
“待会儿再睡,先带你去病院。”
喝了酒的女人,都这么招人?
得用稀释酒精擦身材……
江织完整没有防备,被她推下了床,摔了个结健结实。
那里另有一点发热的模样,她好像一块冰块。
“咣!”
周徐纺不高兴,捏着杯子不张嘴,手指挠了两下杯口,然后――
她啊,只是只披着狼皮、嵌着利爪的绵羊,假面以后,实在半点进犯性都没有。
舌尖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