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霁,光霁!”
周徐纺昂首,眼神有些空:“我在想事情。”
那是十四岁的周清让,还是翩翩少年郎。
汽修店将近打烊了,有客人出去,客人穿戴一身玄色,头上戴了帽子,脸上戴了口罩。
江织把她的口罩摘了,摸摸她冰冷的小脸:“那你想出来了吗?”
她大声喊着丈夫的名字,从轮椅上站起来,东张西望着:“水桶呢,水桶在哪?”
阿谁很酷的女孩子戴着副不透光的眼镜,声音压得降落,问:“有没有汽油?”
胡先生说:“警方思疑骆家八年前的大火是有人放火杀人,骆常德父女都是怀疑人,一个放火,另一个杀人。”
江织侧着头,亲她的耳朵:“我帮你烧好不好?”
妇人抱起小女孩:“还没用饭吧,快出去,我给你们上面条吃。”
“欢迎光临。”伴计很热忱,“洗车还是修车?”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是清檬和清让吧。”
“他生了好多病,不晓得能活多久。”
放火、杀人。
她怀里的女孩笑眯眯地喊人:“小姑姑,小叔叔。”
周徐纺趴在他肩上,在自言自语:“我另有个娘舅,我妈妈出事的那天,他出车祸了,成了植物人,在病院躺了十五年。”
唐想答复何密斯说:“她出去了。”
外边有风,呼呼乱吹。
她回想了一下:“何密斯病发的时候,我倒是听她念叨过,说得颠三倒四的,我也没如何听明白,大抵是说骆家需求男孩子传香火,如果骆三是女孩儿的话,老爷子不会留着。”
“秀姨为甚么让我装成男孩子?”
他刚来骆家的时候,还年幼,躲在姐姐前面,因为初来乍到,很不安,出来骆家门口接他们姐弟的是一名微微发福的妇人,手里还牵着个扎了羊角辫的小女孩。
“不是。”唐想停顿了好久,说,“周清檬与骆常德是表兄妹。”
唐想作势要去寻人,刚迈出脚没几步,何密斯在前面大喊:“想想!”
何密斯刚说完,唐想就及时收了手机:“已经挂了。”
他没有机遇问骆三的事,内心也还抱着幸运,或许不是骆三,或许阿谁孩子还尚在人间。
这些,都是骆家人干的出来的事。
唐想没喊住何密斯,跟周清让打了个号召:“我先去照看一下我妈。”
唐想俄然感觉咖啡没了滋味,咽不下去:“抱愧。”
“你也叫清让啊,我家有个弟弟也叫清让,不过他才十几岁,还在读书,成绩可好了。”
她点头:“不要。”她松开拳头,抱住江织,“我不要你犯法。”
这是癔症又犯了。
何密斯唠叨了两句,说那孩子如何也不归家,又问唐想:“他有没有说甚么时候返来?”
周徐纺手里的汤勺掉在了地上。
周徐纺晓得她想问甚么,答复了:“是骆常德。”
咣――
他弯下腰:“秀姐,”看着故交,声音发哑,哽住了喉咙,“我是清让啊。”
唐想去追何密斯了。
“她是不是又去摘狗尾巴草了?”
半个小时后,江织来接周徐纺,戏还没拍完,他放心不下周徐纺,提早结束了。他到的时候,周徐纺就蹲在咖啡店的店门前,靠左边的小角落里,她抱着膝盖蹲着,一动不动,
如果有报应的话,那就好了。
还别说,这身古古怪怪的衣服还挺酷,估计是玩车的。
她把手攥成了拳头,紧握着,指尖发青:“我好讨厌姓骆的。”她没有忍住,声音颤栗,哽咽着,“我想烧死他们。”
连周清檬的名字,她都是从萧氏与骆颖和嘴里听来的。
她神采有些呆:“我在想,这世上有没有报应。”
“好好好,我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