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眼神忍不住又往陆琅琅身上溜,一样是兔儿爷,他也感觉本身挑的这两个小倌儿跟小六爷程度不同太大。这小六爷有种雌雄莫辨的豪气,即便是两人态度不对,这副皮相也实在都雅。可本身挑的这两个,在南风馆里还算是出挑的,但是跟小六爷一比,就只剩下恶心了。
欧阳昱神采严厉了起来,“你是说,他晓得从我身上做不了甚么手脚,就参军中其别人身上脱手脚。”
他赶紧陪笑着,“他们都是这里奉侍的人,如果……”他原想说“如果将军喜好,固然带走”,但是有小六爷在坐,欧阳昱只怕是眼瞎了也看不上这两个东西。他只好改口,“如果将军不喜好,换别的人来奉侍就是。”
顾淮安粗粗算一下,“恐有五千两。”
欧阳昱只感觉嗓子眼一阵翻滚,差点没把午餐给吐出来。
陆琅琅点点头,“我们换个位置去想想这件事情。如果我是黄季隆,请你赴宴,又送银子,一来能够示好;二来,怕一下子送太多,把你胃口养的太大;三来,如果这一幕,落在了其他的军士眼中,他是否能够拉住几个套近乎,‘你们将军都收了,你又怕甚么,固然收便是了’,是不是这晚这一出,实在就是给他本身铺了一条路?”
黄季隆只作感激涕零的模样,“蒙将军刻薄体恤,然兴州现在民气浮动,日前,连小女都为宵小所欺,失礼于人前。下官实在是忧心忡忡,坐立难安,感觉这兴州各处都藏了了梁王的余孽,要找小人算账。现在奉上些许薄财,希冀能获得将军庇佑,以保我家人承平。”
将欧阳昱还是一脸不决,黄季隆直哭丧着脸,“将军,现在这兴州城中,看我不扎眼的人太多,如果得不到将军庇佑,只怕我一家长幼的性命,也等不到朝廷嘉奖了。”
陆琅琅道,“若不是黄茵玉的那句话,我能够感觉黄季隆此举就是简朴的示好。并且这类宴请送礼,想来军中并很多产生。但如果只是这类程度的送钱送人,你们跟都城的民风比起来,那也太不敷看了。没法动到你的底子。以是上面必然有杀招,务求对你一招致命,不给你任何还手的机遇。”
欧阳昱路上一向在思虑这个题目,“你看看这里的银子,合计多少?”
欧阳昱一向黑着的脸,这才有了点转机。他沉思的目光落在黄季隆的脸上,看得黄季隆目光闪躲,卑躬屈膝地作哀告状。
黄季隆倾身向前,“欧阳将军,鄙人乃待罪之身,蒙将军关照,才气安然无事。今奉上些许军资,以供将军解燃眉之急。”
黄季隆微微一抬手,那些酒保翻开漆盒的盖子,内里满是码得整齐的银锭,极其整齐晃眼。
黄季隆本来的“美人计”没能用得上,并且总有一种将马屁拍成了老虎屁股的不妙预感。他不敢再提这茬,硬着头皮顶着欧阳昱的黑脸另找话题。
最后散席时,欧阳昱仿佛喝多了,接过酒保手中的外氅,亲身给陆琅琅披上,“内里冷,你刚喝了酒,谨慎冷风。”
“黄大人,你这是何意?”欧阳昱脸上的笑容底子挂不住。
“哎,”黄季隆两手直晃,“不过些许犒犒军士的钱资,如果让朝廷晓得了,未免要笑我轻浮。今晚的事情,只要我与众位将军晓得,将军尽管自行措置就是。”
酒过三巡以后,黄季隆一鼓掌,便有人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精彩的漆盒,在世人面前跪下。
陆琅琅呵呵一笑,仍任由他谨慎殷勤地奉侍,连句客气话都没说。
燕回将那些漆盒放到了一起,世人直接脱手,将那些银锭一个一个地翻来覆去地查抄,连那漆盒都被拆散成了木片,也没有发觉任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