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要喝酒,不能没菜。褚韶华又缓慢的炒了四个菜,别离是素炒豇豆,肉丁茄子,西红柿蛋,以及一盘子麻酱菠菜,最后这道是个凉菜,又用开水冲了两大海碗的紫菜汤,主食就是炸酱面,再加上配炸酱面的四样菜码儿,也是放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褚韶华炒着菜,宋苹又活了面,现擀了些面条出来。有俩人筹措着,早晨这顿饭也是体面子面的。
陈太太的性子,又抠又贪财,既是对自家买卖无益,她自是应了的。这事儿跟褚韶华说的时候,褚韶华也是情愿的,她就是担忧二房那边说大房得好处,他二房亏损。陈老爷道,“放心,你妈跟你弟妇都说明白了。”
褚韶华笑着给魏金夹菜,道,“我们都是沾妈的光,妈做新衣裳,捎带上我跟二弟妹,也一人做了两身。”
褚韶华道,“爸妈这么叮咛,我听着就是。”
“这另有假。”陈老爷还得哄着老妻些,“你自是个懂礼懂面儿,晓得以家里买卖为重。我就怕老二媳妇内心觉着我们偏疼,只让垂教员的做衣裳,不给她做。”
陈家父子都说,“这也忒客气,还不是该当的。”
褚韶华就如同苞谷地里长出的一株桃花,她是那样的素净夺目,又是那样的与众分歧。她聪明, 标致,轻而易举的便能融入北都城如许的都会中来,与这些本地的街坊邻里划一的打交道。
“吃,夏天吃这个最适合不过,再配几瓣大蒜,想想就舒坦!”小邵店主笑嘻嘻地,他虽留过洋,还真不是吃过几天洋饭就把故乡饭食忘了的性子。
“这你不消担忧,苹儿可不是我抓尖儿好强不懂事的。”家里买卖赚到银子天然是欢畅的,陈太太又道,“就是垂教员的原就是个臭美不知过日子的,这又可着叫她做衣裳,还不知美成啥样儿哪。”
魏太太打趣,“陈大哥瞧着庄严,倒是至心疼嫂子的。”
因是夏天,褚韶华把桌子支出来,一家子就坐院儿里说话。陈老爷又叫陈二顺去东兴楼定席面儿,小邵店主忙道,“家里做甚么我吃甚么,别叫席了,我且在北京住着哪,大夏天的,平淡些吃着就舒坦。”
魏太太眼神儿一向不错,早看出来褚韶华的衣裳比陈太太、宋苹的都要更有层次,她内心很有些小聪明,晓得陈太太一贯有些抠门儿,怕要直接夸褚韶华,倒叫褚太太内心不痛快。世上也没有跳过长辈,先夸长辈的理。见褚韶华如许说,魏太太便道,“嫂子可真疼媳妇,今后我做了婆婆,就得跟嫂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