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本来挺好的友情,因着各疼各的孩子,倒看相互有些不扎眼起来。
褚韶华毛遂自荐,陈大顺倒是有些舍不得,见老婆泡脚的时候不短,就把她往炕里一抱放到炕上去,陈大顺出去把脚盆里的水倒了,转头望着老婆道,“白家我去了好几遭,就见着他家老太太一回,老太太就一句话,那外头的不是她白家人,白家不能出这笔钱。非常不好说话,我畴昔碰个钉子倒罢了,我不想你去吃人冷脸。”
小家伙还屁都不懂哪,只晓得拱着屁股傻乐。
魏金得意她娘叮咛,如得上方宝剑,出来出来的瞧着她弟弟,防褚韶华如防贼。褚韶华本来瞧魏金也不错,经此事也看魏金不大扎眼起来,心说,这死丫头定是晓得我偷偷训傻小子了。端的刁钻古怪的,有本领今后别来我家!
这一千块大洋,不是小数量。
褚韶华想了想,倘陈二顺有给厅长牵桥搭线的本领,不至于现下都一事无成。只是,由此事也可见陈二顺在外都是与些甚么人来往!不是褚韶华说话刺耳,书上有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官方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这些话再错不了的!外室是甚么?妾都算不上!好人家儿的闺女,那里会给人做外室去!
褚韶华也不由犯了难,“这叫甚么事?”一双玉雕般清秀的脚在水盆里踩了踩,低头考虑一回,又问丈夫,“小夫人这笔账有多少?”
“是一笔款项出了题目。”陈大顺想着老婆素有见地,就与老婆说了,“原是二弟筹措的一名客人,财务厅白厅长的外室的兄弟,与二弟熟悉,咱家做衣料子买卖,一向是在咱家拿衣料子,账一年一结。现在这到年底了,这位小夫人的账,二弟去白家结了几次,账都没能结返来。”
“白家跟咱家又不是亲戚朋友,不过是他家使了咱家的衣料子,去结账罢了。我也不是那种情等人吃人冷脸的脾气。”褚韶华一面深思着白家这事,一面与丈夫筹议,“我看,这事儿的关键不在白厅长身上,毕竟,白厅长如许的身份,不成能欠咱家这几个小钱。你又说白太太是个好性儿的,可见就是老太太在卡着这笔款项。这也不是在卡我们,不过是卡白厅长那位外室小夫人。”
褚韶华悄悄点头,心下更加看不上陈二顺,也不肯多理陈二顺的事,而是问陈大顺,“那这账要如何着?不然跟白厅长说说,把小夫人这笔账分摊到白家其别人头上些,也就畴昔了。”
褚韶华倒抽口冷气,“不会是他给白厅长和小夫人牵桥搭线的吧?”
魏太太笑呵呵地倒是没放在心上,拍儿子肥屁股一记,“也不知如何回事,也许是小子的原因,就是格外的调皮。要不说还是闺女好,费心。”
褚韶华觉着有些不大对,“账不好结,于买卖人家也不是甚么大事。小叔子如何迩来畏畏缩缩的,买卖虽与他有关,可这事委实怪不得他。”
便褚韶华乡间村姑出身,也看不上如许的人。
没想到,小叔子倒与如许的人家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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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顺点头,“何尝不是如此。”
褚韶华先前也没放心上,可魏太太见天的带着魏家小子过来,她闺女老是被欺负,把褚韶华气的,趁着魏太太去茅房、魏金出去喝水时给这小子肥屁股两下子,见这小子也不哭,还咿咿哑哑的傻乐呵,就恐吓魏家小子,恶狠狠的说他,“你再敢欺负我家萱儿,看我不抽死你!”
褚韶华不喜这小子是在这小子四个月的时候,孩子四个月就有些大了,何况魏家这小子能吃能喝, 长的比普通的孩子要快。褚韶华家的闺女是个慢性子, 凡事不急的, 长的也慢, 又是女孩子,并且这孩子非论长相还是脾气, 都像父亲。让褚韶华说,天生的老好人。此时已是腊月了, 把俩孩子放在炕上玩儿, 她家闺女手里乖乖的拿着个潘太太送的西洋布娃娃, 乐呵呵的正欢畅哪。魏家小子伸手便夺了去, 闺女可不就哭嘛。这一哭不要紧,那小子还伸手打她闺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