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看了白家几年的账目，褚韶华还同大顺哥探听了些白厅长的环境，比方，白厅长传闻是留日的留门生，现在在总统府颇得总统重用。再比方，白夫人是白厅长以往在故乡定的婚事，而这位小夫人则是北京女子高中毕业，传闻，非论英文还是法文，都说的不错，跟着白厅长还学了日文。
陈大顺一贯佩服褚韶华的机灵，他点点头，“据我所知，这位小夫人的出身更有不如。我探听过，这女子父母早逝，是跟着一名哥哥度日。说是哥哥，谁晓得是不是亲兄妹？你不晓得，外头另有那一类的下贱人，专门拐着女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对外不是称父女，便是称兄妹的。”
“每天早晨没事了会看一会儿。”陈大顺道。
褚韶华见了道，“不成，你这笑里有话，快说与我晓得！”
待褚韶华走了，陈太太不满的小声嘀咕，“我生俩儿子，还能不会带孩子不成！”
褚韶华就不明白了，“可见这位小夫人能读书，家道定也尚可，又晓得好几门洋文，为何要去给人做小？”
“这不能跟你们女人说。”
待褚韶华抱孩子出去，陈老爷渐渐咀嚼着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倒不希奇，就是戏词里也常用的。陈老爷倒是个详确人，问儿子，“你媳妇现下还看书哪？”
褚韶华把提早挤出的奶水放到潘太太送的奶瓶里，奉告婆婆喂孩子需求用热水温一温，但也要重视温度，不能太烫，孩子那小嘴巴多柔滑，烫一点儿都不成的。也不能太凉，温凉不盏，孩子吃该抱病了。如此丁宁一番，直待再啰嗦下去陈太太就要翻脸不给带，褚韶华方住了口，出门去了。
陈大顺与褚韶华说了些白厅长的事，褚韶华心下愈发稀有。她还汇集了一些白厅长以往写的文章来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臭不成言。并非白厅长文笔不佳，而是褚韶华来往的多是周太太、潘太太如许的进步女性，这位白厅长倒是主张男人三妻四妾的旧派人物，褚韶华如许的脾气，自不喜白厅长的文笔。
当然，用度也是年年高涨的。就如同本年，只白厅长外室一年的衣料花用就有上千大洋了。
“我知你是端庄人。”褚韶华知丈夫品德，她从不会歪缠些不相干的事，内心还挂念着大顺哥说的事儿哪，问他，“这又与八大胡同有甚么干系，那可不是端庄人呆的处所。”
陈大顺跟着点头，“普通闺女像爹，萱儿就像我。如果今后有儿子，也许像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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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胃口钓足，陈大顺反又住了口，眼睛只望上媳妇手里夺去的青花瓷的茶盅子。褚韶华好笑，忙将茶盅塞给他，陈大顺反是袖动手不接，一双眼睛直往老婆那细致酥润的手上瞧。褚韶华一笑，只得双手捧着喂到他嘴边，陈大顺这才就着媳妇的手吃了两口，褚韶华催他，“快说快说！”
褚韶华笑应了一声，“爹的话，我都记得了。”明显，她对这事也有几分本身的筹算，褚韶华道，“爹，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着，我去给白家老太太存候，也不能甚么筹办都不做。我想看看这一年白家在我们铺子走的账，白厅长家里老太太、太太的账，另有这位外室小夫人的账，我都想看一看，如许心下也稀有。”
陈大顺道，“这些事，白家人必定是最后晓得，或是一辈子都不晓得哪。要不老话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平天下的话太大，齐家就不是好做的。这也是白厅长不懂禁止，倘就与夫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也不能入了这桃花瘴。”
褚韶华道，“经此一事，我们也得留意。如白厅长如许儿的，能叫人如许算计，想来也不是甚么夺目人。不说从白家赢利，千万别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