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先恭喜哥你了。”
褚母也说,“是啊,陈家要过来的动静还是她三大娘给捎的信儿。”
陈二爷倒是跟大哥的干系不错,待吃过饭,陈老爷回屋歇着,陈大爷跟弟弟一起清算厨房灶下,陈二爷一面洗碗一面问大哥去褚家的事,陈二爷道,“哥你一回家就满面忧色的,跟褚家的事儿是不是说清楚啦?”只听这一句,就晓得陈二爷毫不是边幅长的跟陈太太像,母子俩从边幅到三观,都似一个模型脱的影儿。
实在要说心下郁郁的,也不但陈太太,褚韶华亦不过是欢畅半晌,就听到她爹她哥筹措着明儿包肉饺子的事儿。褚韶华心说,眼下这才不过刚入冬,陈家父子回籍,怕就是要趁这空儿把婚事摒挡了。既然没退亲,现在婚事定了,接下来必定是请媒人下聘,陈家不成能拖下聘的事,年前是买卖最好的时候,若褚韶华所料不差,把谷旦定下来,也不能立即结婚,毕竟得给女方置嫁奁的时候。到时人家来下聘,褚家能不接待着?现在天儿冷,肉又放不坏,放两天待用时,现成绩有,就能省下一笔买肉的钱。
“老二的也一起办?”
“老二也十六了,苹姐儿跟他普通大,再拖下去苹姐儿就成老女人了。”陈老爷坐炕沿儿抽着旱烟,“现在故乡的聘钱如何说?”
陈大爷脸上的欢乐没矜持住,笑,“得叫娘去城隍庙算个谷旦。”
这年初,做儿子的都怕爹。陈二爷一见他爹就严峻,用句贾母的话说,跟避猫鼠似的。归正,也就是如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