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一猫同业,如果摆在猫妖故乡应朝山,那便是相称完美的麻将阵容。只可惜,上古尊神对麻将不感兴趣,又或者说,尊神对人间诸事都很难感兴趣,放眼六界,能令封霄谛视一二的,除了怀里这只颇不让他费心的小猫妖以外,便只要六合之次序,百姓之兴衰。
“咳!”旭良一个趔趄几乎摔下云头,极可贵地一拂袖子义正言辞地斥道:“胡扯!帝君如何能够对一个猫妖打翻醋坛子。我看是你本日出来得太急,脑筋被门夹了!”
神剑寒光迫人的剑尖摆布摇摆,随后微微飞高,剑尖往大殿方向指了指,怒冲冲的模样,全部剑身胀鼓一片。
半晌的审度后,封霄面色冷酷地收回视野。他望向别处,音色极低极沉,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你筹办去哪儿?”
“……”帝君神采沉得非常不善,薄唇微抿,收回了目光不再言语了。
在鬼族,皇室结婚是大礼,赴宴的来宾亦有专门的观礼台。庭言太子在前,毕恭毕敬将帝君引上高台,台上的六界诸人,包含鬼君妖君,皆是正了容色躬身揖手行大礼,神采间极是谦虚恭谨。
好端端的一条公蛇,如何说变母的就变母的了……
清清嗓子考虑了会儿词句,小猫妖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扯了扯那位上神的前襟,谨慎开口:“帝君,本日之事……小妖私觉得,您白叟家恐怕是有些曲解……”
她眸子一亮,赶紧撒开蹄子颠颠儿地跑了畴昔,后肢使力一蹬,跃上桌案,翘着小尾巴,绕着那长得标记的水壶转起圈圈。只见这壶中的确盛了很多的水,汁液清澈,乃至另有丝丝醇芳四溢而出。
“是么?”女元君挠了挠脑门儿,满眼困顿之色,又嘀咕道:“并且我总感觉,本日帝君非要办了紫凊葫芦里的蛇妖,不大像是被轻渎了威仪心生恼意,反而像是……”
相传,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魔君苍刑率麾下魔将向神族下了战书,在天界诸神中引发了轩然大.波。彼时神族分为两派,一派以为该战,观点是“神族乃天地主宰,魔族犯我天威,天然当诛”。另一派则以为该和,观点是“我族向来慈悲为怀,百姓万物负我,我却不能负百姓万物,魔君苍刑此番挑衅,想来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点化点化就好”。
涤非蹙眉点头,“详细是何启事,我二人就不得而知了。”说罢抬眸望向封霄,嗓音沉了几分,“帝君,因着苍刑甜睡之事,魔界也随之沉寂了十万年之久。环球皆知,魔君苍刑嗜血好战,现在他醒来,只怕两族又要起诸多纷争。”
寝殿以外,封霄已经同四位元君说完了事,想起今晚的结姻宴上,猫妖策画着逃窜之事只吃了些瓜子,便去厨房给她做了份清蒸鱼。
但是封霄的反应却很安静,像是对乡间猫常有的语出惊神已司空见惯。他面色淡淡的,侧目瞥了眼大眼亮亮的小猫妖,随后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此言一出,珞玟同旭良皆是心头微沉,相视一眼,相互神采都变得不多数雅。珞玟沉吟斯须,面色鲜有的端肃,道,“若我没有记错,上回的神魔之战,苍刑为帝君的昆吾剑所伤,已在魔族的弥生池中睡了整整十万年……如何会说醒就醒呢?”
四下一片死寂,氛围也变得诡异了几分。女元君在背面张望了一番封霄同他怀中的绯衣少女,竟觉越瞧越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忍不住特长拐子撞了旭良一下,捏了个传心诀道,“旭良元君,我感觉有点奇特。”
帝君神采倒是如常,淡淡点头,苗条的手指随便地抚摩她柔嫩疏松的小白毛,问二人道:“有成果了?”
蓦地,一道清冷降落的嗓音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