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的鲜红,如落花普通妖娆刺目,斑斑落在人群外的那人的心间。
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她不受节制地张口,吐出一口血,满身已无一丝力量。不明白为甚么到了最后一刻,他还要罢休?
但,究竟就是如此。
南宫傲瞥了眼身边几近被气愤淹没的男人,几不成闻地叹了一口气。望着那些停下行动却似是不舍得起家的兵士们,神采渐渐沉了下去。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快步上前,手中的剑当胸一横,厉声喝道:“你们要反了不成?王上旨意已下,还不速速退下。”
他俄然伸出两指,夹住剑尖,猛一用力,原想将剑折断,却不料,那剑竟然脱出了她的掌心,直往一侧飞去,转眼便不见了影子。
“甚么话?”南宫晔心不在焉。
“看来你明天是执意求死,那本王现在就成全了你!”南宫晔这回是真的动了怒,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脖子,五指收紧,指节泛着青白。
这一场关于爱情的较量,终以两败俱伤,暗澹结束。
“王爷……”
“拿纸笔来!”南宫晔沉声打断道。
伸开五指,带着墨迹未干的残片随风而散,在半空中挣扎着飘舞,最重归于灰尘,和着她残破的心,一同被安葬。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饱含痛苦的凄厉长啸,传遍了整座虎帐,仿佛经历了扯破心肺。男人终究抵不住内心的压抑,抬头大呼。伸开双手,衣袂翻飞,发冠四裂,尘沙顿起,漫天飞扬,带着千钧的力道,穿衫而过,划破了俊美的脸颊。
捡起休书,一步一步,迟缓地走到南宫晔的跟前,绝世双眸如一潭死水般再也不见一丝波澜,深深望向他的眼,竟然还能浮出一笑。
脑海中,蓦地空缺。睁大的美眸,浮泛中竟映不出一物。她想放声大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就如许无声的张着唇,仿佛在嘲弄本身的笨拙。
微微惊奇,南宫晔望着她,而她却低头盯着本身的手,身负绝世神功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宫宫主,现在连剑都拿不住,说不出必然没人信赖!
纸笔很快奉上,南宫晔奋笔疾书,毫不踌躇,不过半晌,一封休书草草而成。
“晔,你可还记得,当日圣心湖里,你应下的话?”南宫傲看到南宫晔攒紧的双拳终究松了一分,这才笑道。
对望中的两双眼,一个是面对即将落空的沉痛,一个是沉痛过后如死灰般的寂然。
“都给本王开口!”南宫晔断喝一声,猛地背过身去,闭上眼睛,“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你们,都去,这个女人……本日就赏你们了,就在这儿办!何时她招了,何时才准干休。”
“你不是要忏悔吧?”南宫傲补了一句,声音微凝。
“是啊王爷,刚才她的那番话,大逆不道,足已抄家灭族了。王爷,您千万不成一时心软,变成大患啊!”
“啊――――”
如陌走了,南宫傲也走了,将士们在长风的表示下一一散去。这片后山,一派沉寂若死。
有力地挣扎,禁止不了衣帛的碎裂,她就那样眼睁睁地望着半空中,飞扬的衣衫划出哀伤的一笔,那一刻,她仿佛感遭到了,微澜的绝望。
“你承诺等事情了了,便将她送与孤。”
看着她惨白的神采在他手中一分一分的涨红发紫,脆弱的生命,在悄悄流逝。他的手俄然有些颤抖,内心按捺不住的疼,仿佛被掐紧的,不是她的脖子,而是他本身的心。那样狠恶的疼痛,像要堵塞。可她却还是一分也不肯让步,双眼当中,竟透出即将摆脱般的神情,两分神驰,三分愉悦和轻松。
“停止!”
“你想死,本王偏不让你死!”南宫晔目光庞大地盯着她,既痛又怒。握在袖中的双手不住地轻颤,仿佛是惊骇,又仿佛是在做一个艰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