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衣钵传人 > 第八章 山穷水尽下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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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活着琦的儿子聚仁已经五岁,世珍的儿子知仁两岁,两个小孩子常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平增了几分热烈。

贤惠的刘太太已经有了两次筹划婚礼的经历,此次筹办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所需所用统统物品均已筹办齐备,婚礼节式上统统需求的角色也都到位待命。婚礼的大管家是村里的大辈,一个六十多岁晓得婚礼各个环节礼节的男人,他年龄不算大,但是辈分在村里是最大的,很多同龄人都喊他大顺叔。

俏俏有三个哥哥,父母别无一技之长,只是浅显种田为生的乡间人,家里日子勉强拼集,俏俏能嫁给世瑜,一家人都求之不得,喜上眉梢。

世琦说:“活人不会被尿憋死,我们鼻子下头有嘴,到处去问就是了。”

衣传广内心晓得不好,还是安抚老太太说不要多想,保重身材要紧,等挨过了年,立了春,气候一和缓就好了。

只是苦于当初未跟伯玉垒问清地点,只知汉南县,只记得一个掌柜的名字,叫钱竹坡,其他一无所知。

选定良辰谷旦,父子三人坐着马车上路,直奔汉南。

腊月十六是正日子,腊月十五早晨就在家门口搭台唱戏了,获得动静的远近村民潮流一样涌来,挤在戏台下,戏棚里都坐不下了,赶集一样热烈。这些人有的是纯粹看戏,另有的抱着另一重目标,那就是来看看衣家的场面,探探衣家的家底到底有多丰富。

衣家人手忙脚乱,遵循衣传广父亲的生前官职给杨太夫人办了昌大的丧事。

衣传广和四个儿子,偶然要帮着长工做点粗重活,他最乐在此中的事情,就是等两个孙子放学后,带他们玩耍。教他们背歌谣“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点点豆豆,龙皇咳嗽,骑骑大马,拿刀过坎……”“你哥哥,打陀螺,打了几儿?打了仨,过来啃了我的臭脚丫。”“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要不就是破谜语:“屋里有个起不早,院里有个吃不饱。”“一条腿哩土里生,两条腿哩叫五更,三条腿哩佛前站,四条腿哩钻洞穴。”“一个猴儿,满屋里叩首”“兄弟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大师一分离,衣裳就扯破。”“两只划子没有蓬,十个客人坐船中。白日来去急仓促,早晨客去船也空。”

世瑜的婚礼准期而至。

诸多烦琐的礼节以后,新郎新娘拜了六合,世人喝了喜酒吃了喜宴,新少奶奶的娘家人下午又来了一波人看闺女,送走娘家人,早晨又有跟新郎官世瑜平辈的乡亲们来闹洞房,直到半夜才走,总之热热烈闹一整天。

衣传广坐在石凳上说“一点一横长,言字顶着梁,两边乱丝搅,底下牛马羊。心字底,月字旁,背着钢叉赶太阳,一赶赶到山顶上,一边是日头,一边是玉轮。打一个字。”

世瑜在六合那边磕了头,又给父母行了礼,一个本家婶子往喜轿里里外外都洒上红麦麸,又拿笤帚意味性地绕着世珍的马扫了扫,十来个吹鼓手在前面开道,吹吹打打锣鼓敲地动天价响,随后是新郎官和接亲的步队,穿绸裹缎喜气洋洋,背面跟着长长一队人,抬着贴红喜字的礼盒,食盒里头一层放一缕挂面俩鸡蛋,一层放盐和糖,一层放蒜和姜。

转眼一晃,到了道光三年,衣家家道日趋艰巨,却赶上直隶省比年水水灾情,民不聊生,租子能收上来都难,垂垂入不敷出。连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杨太夫人都看出些端倪,看到儿媳妇就问,家里的钱是不是不凑手了,她这里另有些金银金饰。

小聚仁蹦蹦跳跳,本来这就是摔碗的声音呀。

这年夏季,世瑜满二十一岁,要将远房表妹娶过门。新少奶奶叫俏俏,俏俏的母亲跟世瑜的母亲是亲表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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